“唔……咳咳……”
間桐雁夜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儘皆是一片朦朧,僅剩的右眼恐怕距離失明也不是很遠了,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嘴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渾身的肌肉就像溶解了一樣,房間中輕微流動的風吹拂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針刺般疼痛。
他努力的低下頭,將右手背靠近到自己的眼前,上麵已然失去了令咒的痕跡,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紅色殘痕。
沒有了berserker汲取魔力,他瀕臨崩潰的肉身得到了少許喘息的時間,不至於立刻崩潰,不過此時間桐雁夜的心卻沉了下去,已經失去了禦主身份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帶走小櫻了。
“哈……哈哈………”
他不由得發出了乾巴巴的笑聲,僵硬的麵部肌肉抖動著,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這笑聲也是異常的悲戚,如果有人路過的話絕對會被嚇到。
“主公,這個家夥已經醒了,但精神狀態顯然不是很穩定。”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不過他身體裡的這些蟲子究竟是什麼,真的是太惡心了,簡直就像是中世紀那些黑魔術一樣。”
耳邊傳來了朦朧不清的對話聲,間桐雁夜想要掙紮的站起來,結果這才發現自己被手指粗的繩子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不要說現在瀕死的自己了,就是換成正常時候的自己也不能掙脫。
………
………
“可以形成擬似魔術回路一樣的存在,依靠榨取宿主的生命力為生,這種類型的蠱蟲我曾經見過,但說到底不過是邪門外道而已,不足為懼。”
陳宮捏著一條從間桐雁夜身體裡取出來的刻印蟲,仔細的打量著,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間桐雁夜的身上。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即將會死去,從現代醫學上來看,他的身體還能發揮應有的功能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隨時都會死去都不稀奇。
刻印蟲榨取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形成了類似於“回光返照”的狀態,隻不過這具身體已經瀕臨崩潰,這種狀態也不能持續太久,恐怕這個男人應該是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好吧,那麼言歸正傳。”
獅子劫界離打了個響指,將間桐雁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轉寫了間桐雁夜的令咒之後,他已經擁有了六劃令咒,是正常禦主的兩倍,還沒有出力就撿到了這樣的收獲,絕對是個好兆頭。
“你的名字叫做間桐雁夜是吧,是哪一騎從者的禦主?”
間桐雁夜昏迷了接近一天的時間,這些時間足夠讓獅子劫界離去收集他的資料,隻不過時鐘塔那邊並沒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家族那邊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獲。
在審問這名叫做間桐雁夜的男人時,獅子劫界離悄無聲息間使用了【暗示】魔術。
“沒錯,我的名字叫做間桐雁夜,召喚出來的從者是berserker。”
“昨夜發生了什麼?”
“在海濱的倉庫區發生了從者之間的戰鬥,berserker失去了控製,向著阿尼姆斯菲亞的禦主發起了攻擊,最後被消滅掉。”
間桐雁夜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不過他說的這段經過獅子劫界離也通過使魔看到了,深深地震撼了他。
說實話,雖然時鐘塔的君主們都是怪物一樣的存在,但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絕對是怪物中的怪物,與那個家夥為敵的話絕對會死掉的。
“那麼關於聖杯戰爭,你了解多少?”
“聖杯戰爭是愛因茲貝倫家、遠阪家、以及我們間桐三家所籌劃的魔術儀式,召喚出七騎英靈相互戰鬥,勝利者可以獲得聖杯,也就是萬能的許願機。”
“間桐家……”
獅子劫界離注意到了這個詞,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眼前的這個男人叫做間桐雁夜,作為聖杯戰爭的籌劃家族,想必一定會知道更多信息。
還好自己聽從陳宮的建議沒有把他乾掉,身為死靈術師的他雖然可以從靈魂的痕跡中提取出信息,但人死後留下的痕跡並不完整,隻是碎片化的東西,如果漏掉關鍵的信息就糟糕了。
“間桐家對聖杯戰爭有著什麼布置?另外間桐家贏得聖杯想要許下的願望是什麼?”
“贏下聖杯戰爭……願望……小櫻,小櫻……咳咳咳………!”
間桐雁夜僅剩的右眼忽然變得清明起來,擺脫了【暗示】魔術的效果,他激動地站起了來,隻不過虛弱的身體讓他根本無法完成這個行為,隻能栽倒向了一邊。
預想中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自己已經不再是聖杯戰爭的禦主,而且也即將命不久矣,雖然他自己已經無所謂了,這條命早就決定為小櫻和葵母子舍棄,但小櫻還可以被拯救!
趁著自己還能行動,還活著,一定要拚搏一次,將小櫻從那個魔窟中帶出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自己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櫻繼續被折磨下去。
“我……我要去……要去救小櫻……去救小櫻……”
看著眼前忽然變得幾近乎瘋狂的男人,獅子劫界離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管霰彈槍,防止他暴起傷人,而一旁的陳宮及時釋放了安撫心靈的魔術,讓間桐雁夜平靜下來。
“小櫻是誰?你為什麼要去救她?”
“小櫻是………”
間桐雁夜忽然語塞了,他不由得低下頭來,沉默地看著身下的水泥地麵。
他雖然在心裡將小櫻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但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小櫻的父親呢?自己又有什麼能力成為小櫻的父親嗎?明明都是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還能安然的大放厥詞,說出那種不知廉恥的話語嗎?
“我會把我知道的有關聖杯戰爭的一切情報都告訴你,希望能饒過我的性命,讓我回去把小櫻救出來……”
“因為小櫻……小櫻是我的女兒,她現在正麵臨危險。”
雖然被繩索緊緊的束縛著,但他仍努力的擺出了土下座的姿勢,卑微到了塵埃裡,祈求麵前的這名禦主手下留情。而且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就讓自己不知廉恥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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