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東京都港區倉庫的魔術工房,
仁賀蒼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這裡,由於一夜沒有休息,臉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疲憊這類的情緒,相反他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亢奮中。
地麵上仁賀家族人的屍體已經發生了屍僵,凝結的血液讓皮膚看起來發黑,一些人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頗有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對於這些所謂的親人的死,仁賀蒼介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會笑出聲。
他的魔術天賦很是糟糕,魔術回路僅僅隻有十一條,魔術回路的質與量與差得可憐,稍微複雜的雙小節魔術就無法施展出來,平時在家族裡也是邊緣人的地位,如果不是擅長討好的話,恐怕過的還要更淒慘些。
也正因為如此糟糕的魔術天賦,仁賀蒼介才得到了自己的那個叔叔,家族的天才魔術師,最年輕的當主——仁賀征爾的信任。
畢竟廢物是不會威脅到仁賀征爾的禦主身份的。
而這個在仁賀征爾的眼裡與廢物無異,除了會討好人之外無一事處的遠房侄子,赫然成為了仁賀家的最後一人。
仁賀蒼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有著細微的電流穿行在其中,他捂著自己仍有些感到疼痛的左臂,非正規轉移令咒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憑借令咒那海量的魔力,仁賀蒼介體內堵塞的魔術回路被強硬的疏通開,魔術師的後代有很多連魔術都無法施展。他們並不是沒有魔術回路,隻是隨著血脈的傳承,魔術回路逐漸堵塞,看起來就像不存在一樣。
當然最大的收獲就是仁賀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裡麵有著家族數百年來在煉金術上的研究成果,仁賀蒼介將魔術刻印從仁賀征爾的背部剝了下來,然後用魔術保存了起來。
魔術刻印的轉移是一個精細且專業的工作,如果轉移失敗的話,很容易毀掉魔術刻印,所以不容仁賀蒼介不謹慎。
他從屍體的身旁繞了過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走向了裡麵的房間。裡麵的房間是獨屬於仁賀征爾的,魔術工房的核心區域,門上設置了加密的術式,隻有輸入正確的答案才能將門打開。
仁賀蒼介也不知曉加密術式的答案,在嘗試了幾次無果後,他頗為憤怒的一腳踹在了門上。
單薄的木門被一腳踹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無意間取得的成果,雖然仁賀征爾布置了難度極高的加密術式,但他顯然忽略了門本身的強度。
魔術工房的核心區域依舊很簡陋,除了靠牆的半書架書籍與手稿之外,便隻剩下一些煉金魔術需要的材料了,仁賀蒼介隨手拿起一疊手稿,上麵密密麻麻的術式看上去讓人發昏。
結合著紙張周圍的隨筆,他大致明白了這疊手稿是有關聖杯戰爭的英靈召喚術式的,對於自己召喚出saber這件事情,仁賀征爾一直沒有想清楚原理,即便將整個術式完完全全的解析,也依舊沒有找到原因。
仁賀蒼介略感失望的將其扔在一邊,他想要找到更有價值的東西,這些手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派不上用場。
就在他努力翻找的時候,忽然仁賀蒼介忽然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當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以後,才發現那種感覺的來源隻不過是一隻烏鴉。
等等,烏鴉……?
他退後了一步,下意識的展開了基礎的魔彈術式,這隻烏鴉的表現如此特異,有很大可能是其他魔術師的使魔,如果要讓其他的魔術師知道自己繼承了令咒的話……
仁賀蒼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其他的魔術師肯定不會放過他,而且他現在連從者都沒有,麵對其他聖杯戰爭的參戰者,恐怕一照麵就會被殺掉。
在他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隻見烏鴉在天花板下盤旋著,漆黑的鴉羽紛紛揚揚地落下,它的身軀飛速的膨脹著,拉伸成人形的模樣。
待到鴉羽散儘,身披大氅的白發青年出現在他的眼前,仁賀蒼介認識這個青年,他就是叔叔仁賀征爾召喚出來的英靈,以saber職階現界的最強從者。
見到saber還在,並沒有隨著仁賀征爾的死去而消失,他略微的鬆了口氣。
“saber,我以禦主的身份下令……”
“抱歉,你並不是我的禦主。”
米凱爾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仁賀蒼介的話,他手上有著令咒不假,但在仁賀征爾死去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契約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saber,為什麼?”
仁賀蒼介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