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瞬即逝,今日就是學宮開課的時間了。
這學宮建立好的第一堂課,就交給了楊博來上。
當朱翊鈞來到課堂的時候,眼前一片恍惚,玩鬨的同學,整齊擺放的課桌,講台上悠哉喝茶的老師,一瞬間將他拉回到記憶深處的某個場景裡麵。
“陛下。”
楊博帶著十五個已經到達京城的重臣後代一起向朱翊鈞行禮。
“太傅,各位同窗,在學堂中無須以君臣之禮相待。”
朱翊鈞說完便入座。
楊傅欣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自己的第一堂課。
“今日老臣就來給大家講講兵法,大家對孫子兵法的了解深嗎?”
隨即,三十一個人有二十多個都舉起了手。
“楊永智,你來說說。”
楊博這樣的小心思,周圍同學雖然撇嘴抗議,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朱翊鈞對於這樣的小心機也是毫不在意,不就是要在自己麵前刷個臉熟嘛,隨便來,隻要心術是正的,未來的事都好商量。
楊永智也不愧是京肆之地的亞魁,從理論,實踐等方麵講的是頭頭是道,明顯就是經過楊博的點撥了。
當楊永智說完之後,楊博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孫子基本把自己交代的要點都說出來了,而且大場麵絲毫不怵,不錯。
第二個回答問題的就是張居正之子——張允修,11歲。
之後,出了張月明之外,所有人都幾乎被點了一次名。
而楊傅也好似沒看到已經委屈到撇嘴的張月明,繼續說道:“好了,各位說得都不錯。接下來就有我這個老將軍跟大家講講什麼是戰爭,什麼是陣法。”
張月明也沒有像在朱翊鈞麵前那麼任性,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整堂課,安靜無比地聽了下來。
“今天就講到這裡了,下課。”楊博心滿意足地宣布道。
當楊博離開後,所有小孩子一窩蜂地圍到朱翊鈞身邊,讓原本想要說兩句話的張月明直接被隔離開。
每個孩子也好似帶著任務來的一樣,一定要誇朱翊鈞十句以上才肯停止。
半晌,周圍的小孩們才陸續離開,張月明這才來到了朱翊鈞的身邊。
“陛下,楊師為什麼不叫我回答問題啊?”
張月明顯得有點委屈。
朱翊鈞明知這是楊博和張居正一起搞的鬼,但也不好直接對張月明說是她父親的不好,隻好耿直地說道,“大概是...楊太傅沒注意到?”
聽了朱翊鈞的話,張月明委屈一下就爆發出來了,委屈的看著朱翊鈞,
“陛下,整堂課我一直舉著手,楊師這都沒注意到我,你覺得可能嗎?”
朱翊鈞隻好尷尬地回答道,
“月明,大概是楊師看你是女孩,所以才沒有叫吧。”
“嗯,應該是吧。”
這才讓張月明勉強接受。
接下來內閣次府呂調陽來講禮製了,不出意料,包括朱翊鈞在內,所有人都幾乎要睡過去了。
“上課中,怎能睡覺!”呂調陽見狀,直接訓斥道。
包括朱翊鈞在內的所有孩子,紛紛低頭聽訓,顯然都是清楚呂調陽的為人。
呂調陽他曆仕三朝,職務隻升不降。
在嘉慶年間,嚴嵩父子專權獨斷,呂調陽卻能鶴立雞群,不隨浮沉,靠的是持正不偏,不脅奸諂媚,手腳乾淨。即使嚴嵩拉攏,也“固謝不往“。
萬曆年間初期,內閣高拱與張居正間的鬥爭也十分激烈,但呂調陽輔佐張居正改革而不為政敵所忌憚,他先於張居正致仕還鄉,激流勇退,保全家族。
呂調陽上課期間倒是多次叫張允修和張月明起身回答問題,但這些小孩怎麼可能會對禮製感興趣?
弄得張月明和張允修反而異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