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俞府,
俞大猷此時正躺在躺椅之上閉目養神,他的長子俞禮又開始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了。
“父親,當時明明是後方糧草被劫,導致兵亂,才戰敗的,怎麼能把罪責全部推在您一人身上啊!”
“禮兒,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俞大猷緩緩睜開雙眼,“表麵上,為父是因為戰敗而罷官;但實際上,陛下一沒有查我的家產,二沒有阻斷你們的晉升;說是罷官,其實不如叫退休啊。”
“可是,父親,這都一個多月了,調令還是一直沒來啊。”
俞禮還是摸不著頭腦。
“禮兒,沒來就讓為父再歇息一段時間吧,為官可不能急啊。”
說完,俞大猷就又沉沉睡去。
俞禮雖然還是沒有理解為何,但也不敢再打擾父親,也隻能憤然離去。
.......
果然不出俞大猷所料,三日後就有人從京城來到了俞府,但他們帶來的並非聖旨,而是一道密令。
“李將軍,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我也不敢帶三十個全副武裝的部下進京啊。”
俞大猷將一百兩的銀票塞進錦衣衛千戶的手裡,
但沒想到,他非但沒收,還遞過來了一塊金牌。
“俞將軍見諒,此事我也不知到底為何,我接收到的命令就是把這個給您,再秘密帶您潛進京城啊。”
俞大猷看著手裡鋥光瓦亮的金牌,更覺得心中不安了,“倘若我要是不去,會如何?”
“倘若不去的話,俞將軍下半輩子也就隻能在這裡養老了;倘若去了,陛下定有嘉獎。”
“這可不行,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呢;李將軍等我一日,明日咱們出發!”
第二天午時,俞大猷身著布衣,帶著自己的三十位親信一起向京城縱馬奔去。
......
京城,武清伯之府,
李長正在數著自己的銀兩,還跟父親顯擺著,
“父親,單單一次崇國公之事,咱們可就收到了五萬兩銀子啊;在皇帝身邊,賺錢真的跟水一樣容易。”
李長即驕傲又興奮。
“泄密的人處理了嗎?”李偉還是比較穩重,“要走的關係走了嗎?”
“父親,放心吧,都做好了;那小皇帝一定發現不了。”
“慎言!”這可把李偉嚇了一跳,“在京城,必須對皇帝保持尊重!”
“還有,這個月禁衛軍的俸祿該下來了吧?”
“都打點好了,咱們一,其他人二,士兵一。”
李長胸有成竹。
“關鍵時刻還是要穩妥點,哪怕咱們少點也無所謂,知道嗎?”
看著自己兒子那散漫的模樣,李偉不知為何心中有一點擔憂一直揮之不去。
......
傍晚,北兵馬司;
朱翊鈞一道武器更新的命令,就將這裡封了起來。
“舅舅,朕看咱們禁軍的武器也該換了,後天從內帑裡撥出來兩萬銀,用來更換,如何?”
李長聽了頓時大喜過望,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那臣就替弟兄們謝過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