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趙德芳沉默了許久後,忽地展顏一笑,安撫春蘭:“我隻是奇怪,究竟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鬨事?莫非是那位曹大人?”
“這個倒不像。”
春蘭搖搖頭:“聽說曹大人近日在籌備新式武器,忙得很呢。再者,若真是曹大人的手筆,肯定不是簡單的陷害,而是殺人誅心。”
趙德芳點點頭:“說得有理。那究竟是誰呢?難不成是那些商人?”
春蘭笑著擺手:“老爺,您忘記了,這兩年京城都流行一股新興勢力——私鹽販子。”
私鹽販子是個新鮮詞彙,趙德芳聽了一愣:“這私鹽販子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栽贓到我的頭上?”
春蘭抿唇輕笑,說道:“其實,這個私鹽販子和老爺也算是熟人,叫林牧之,老爺還記得吧?”
趙德芳一愣:“他不是一直在山西嗎?怎麼跑回來了?而且還膽大包天敢動到我頭上?”
“他是從江南道過來的。”春蘭解釋道:“他這些年在江南道發展勢力,已經控製了整個江南道。”
趙德芳聞言吃驚道:“這麼厲害,看來他野心挺大的。”
“老爺說得沒錯,這個林牧之現在是江南道鹽鐵副使,權柄很大,不僅僅能壟斷江南道,甚至還在擴張。老爺,您可不能讓他繼續發展了。”
春蘭皺著眉頭,有些擔憂。
趙德芳卻是冷哼一聲,毫不在意:“林牧之的實力再強,難道比得上我的背景?他想動我,怕是沒那麼容易!”
“這倒也是。”春蘭鬆了口氣,說道:“老爺乃是皇親國戚,林牧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奈何不得老爺您。”
趙德芳聞言哈哈一笑:“這次的事,你就放寬心,不用操心了。你先去休息,我累了,睡了。”
“哎!妾身告退!”春蘭乖巧行禮,退下房中。
等她離去,趙德芳卻依舊保持著笑容,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寒芒,隨即隱藏起來,換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
第二天清晨,趙德芳醒來後覺得頭昏腦脹,不由暗罵一聲該死。昨晚喝酒太猛,他竟一時貪杯,醉了。
趙德芳洗漱後來到飯廳用膳,春蘭早已經備下了熱騰騰的早餐。
“老爺,這是您喜歡的銀絲粥和小籠包。”
趙德芳坐在飯桌旁,春蘭殷勤地替他布菜。
趙德芳滿意地點頭:“還是你懂我的心思,知道我昨晚喝了酒,今早胃口差。”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春蘭低垂眼簾。
趙德芳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說道:“聽說,前幾日林牧之來過府上找我?”
“是的,老爺。”春蘭低聲道。
趙德芳問道:“他來做什麼?”
春蘭頓了頓,說道:“奴婢隻知道林牧之似乎是有急事,但具體是什麼事情卻不知曉,林牧之並未透露半句,奴婢也不敢多嘴。”
“原來是這樣……”趙德芳沉吟片刻,淡淡說道:“你下去吧。”
春蘭低聲應是,退下後,她回憶了片刻才回到自己房間,隨即招呼丫鬟進屋。
“姑娘,你找奴婢?”一個小丫鬟怯懦道。
春蘭歎了口氣,拉著她往角落裡說:“這幾日你都不在家,我有事要囑咐你,你聽仔細了。”
小丫鬟連忙點頭。
“這幾日你留意下老爺的情況。”春蘭壓低聲音說道:“老爺今日起了晚,想必又是歇在了妾身那兒……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提防著。”
說罷,春蘭取出五百兩銀票,交給丫鬟:“我不在家,你要幫我盯緊些。”
小丫鬟接過銀票後,忍不住說道:“可是,姑娘,這錢是不是太多了?這可足足五百兩啊!”
這是她做了幾輩子繡活掙的錢了!
春蘭瞪了她一眼:“這是老爺賞賜的,拿去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