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回來，老吳和老牛的臉色還是沒恢複過來，大概溝通的結果不太好。
牛滿恒先道：“李睿，之前方案的預算是八十億，我們金牛集團出資十億，其中自有資金五億，從粵發行貸款五億，對集團的財務壓力已經很大了。如果改成新方案，增加大量的投資，我們金牛可能撐不住啊。”
吳鵬舉也道：“粵發行這邊也是一樣，一方麵我們需要出資三十五億，還要給你們提供貸款，壓力太大了！”
李睿歎口氣道：“我又何嘗不是壓力山大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被鄭大逼到絕路了！”
牛滿恒又罵了幾句，氣憤的道：“那現在怎麼辦，如果不修改方案的話，我們就出局了？之前為了投標，我們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啊！”
還有金錢。
光是設計方案和各種標書，就花了幾百萬。
吳鵬舉想了想道：“李睿，你既然敢跟老陳那麼說，應該有點把握吧？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睿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沉吟片刻道：“我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之前所有的努力就當是打水漂了。二是增資，而增資該怎麼增，是引入新的資金，還是內部變更一下投資比例，就要看你們的意思了。”
牛滿恒道：“放棄就太可惜了，怎麼也要再搏一搏……不過增資的話，我們金牛確實無能為力了，十個億已經是能拿出來的最大限度了！”
李睿點頭：“金牛資金緊張，這個我知道，後續建設階段還需要你們墊入大量資金，所以我也不想再給你們增加壓力了。”
牛滿恒連連點頭：“沒錯！”
李睿看向吳鵬舉。
吳鵬舉道：“放棄確實可惜，可要是增資的話，我方最多追加五億投資，但你們的貸款額度是一點也不能再增加了……不然老大那麵也要受到很大的壓力。”
李睿道：“粵發行的錢也不是自家印的，你們的壓力我理解……既然大家都不想放棄，就隻能修改方案引入資金，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嗎？要不要引入其他銀行和地產商，我和招發行遠航地產福星集團都比較熟，可以詢問一下他們的興趣。”
吳鵬舉忙道：“我覺得最好還是內部增資！”
牛滿恒也道：“對對對，咱們自己先湊一湊吧！”
他們的反應完全在李睿的意料之中，既不願意拿錢，也不願意引入其他資金，否則他們在聯合體內部的地位就會飛速下降。
李睿“哭笑不得”道：“你們拿不出錢來，又不願意引入其他資金，不會讓我拿剩下的幾十億吧？”
“你有錢，我們是知道的！”吳鵬舉道。
牛滿恒點頭如搗蒜：“沒錯，李睿你肯定有辦法的！”
李睿當然有辦法，但他不能如此輕易的承認，滿臉為難的道：“這又不是三億五億，是幾十億啊。我就算拿得出來，也得考慮資金壓力，我那麼多產業看都嗷嗷待哺等著錢花呢！除非……”
“除非什麼？”聽出一絲希望，吳鵬舉和牛滿恒眼睛都是一亮。
李睿道：“老吳，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雖然粵發行不可能在興建大廈的項目上給我貸款了，能不能貸款到其他項目上，比如我們星瑞資本在姑蘇的移動芯片項目，在德寧的車載動力電池項目，在金山區的車載芯片項目……另外我收購來的海東大廈很快就要動工續建，你們是不是能給做個抵押？你們的貸款一到，我就可以抽回資金，投入到大廈項目了！”
吳鵬舉眼睛都直了。
算計來算計去，怎麼又算計到粵發行頭上了？
這他媽的不是一回事嗎！
牛滿恒卻覺得主意不錯，連聲道：“老吳，我看行啊！”
吳鵬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行，你倒是給貸啊！你他媽一分錢沒有，瞎嗶嗶什麼！
苦笑一聲，吳鵬舉道：“李睿，你這……又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李睿歎氣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嗎，要不就算了，我還是給招發行的老顧打個電話吧，上次憶江南貸款的事情，老顧挺好說話的！”
吳鵬舉一聽招發行三個字，腦瓜子嗡嗡的，趕緊道：“你先彆急啊，我又沒拒絕。不過事關重大，我需要向老大請示一下……”
他又去打電話了，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
這半個小時裡，李睿提了幾次遠航地產的名字，又旁敲側擊的表示福星集團也對前灘地塊感興趣，牛滿恒聽的臉色發白，終於表示還能再拿出三個億來。
金牛十三億，粵發行至少能拿出四十億，這就是五十三億。
加上星瑞原本要出的三十五億，已經有八十八億資金了。
按照一百二十億預算的話，還有三十二億的缺口。
現在就看吳鵬舉能從老大手裡摳出多少錢了。
吳鵬舉終於回來了，步履蹣跚，臉色蒼白，頭發也有點蓬亂了，估計是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不停用手薅頭發的結果。
李睿發現老吳似乎比去年十月剛見的時候蒼老了些，尤其是頭發少了很多，應該提醒他好好保養了，千萬彆禿了……
吳鵬舉剛一落座，牛滿恒就急切的問：“老吳，怎麼樣？”
吳鵬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冒著被老大痛罵的危險，跟他提了李睿的意思，然後……被罵的狗血淋頭。”
牛滿恒一臉失望：“他不同意？”
吳鵬舉道：“他同意了，不過有限製的。每個項目最大的貸款額度不能超過五個億，總額度加起來不能超過十五億。那個海東廣場爛尾樓，最多給你抵押五個億，一共就是二十億。”
李睿搖頭：“這也不夠啊……”
吳鵬舉怒道：“不夠就不搞了！老大說了，我們粵發行再多一分錢都不會出！這已經冒了天大的風險了，要是搞不好，我們都要吃牢飯的！”
“不至於不至於，我又不是不還錢！”李睿也知道不能再逼了，再逼的話老吳會更禿的。
“反正就這些錢！”吳鵬舉一攤手，擺出一副肉在砧板，隨便宰割的姿勢。
李睿道：“二十億就二十億，剩下的我拿了！還有一件事，既然資金比例有了變化，大廈的分配也要適當調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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