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和昨晚上一樣,先給個兩塊三,可是,除了擔心他們嫌價格低之外,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他曾經給過胡銘晨四塊。
要是頭天晚上還給四塊,第二天背著胡銘晨卻給一個那麼低的價格,弄不好事情會鬨得不可收拾。這麼明顯的虧,胡家很難就這麼吃下去。
但是一下子就給出四塊的高價,王成武又有點覺得劃不來。明明可以更低的價,偏偏要給高價,心理上總會有疙瘩。
沉吟一番之後,王成武乾脆采取避免自己被動的策略。
“胡哥,你是賣東西的,怎麼會由賣東西的出價呢?嗬嗬,你想啊,趕場天,我們到街上買東西,哪個賣東西的會讓買家出價啊,都是問你這東西多少錢,賣家給出一個價格,人家合適就買走,不合適再看下家或者還價的嘛,嗬嗬,所以還是你給我一個價吧。”王成武的盤算很簡單,要是胡建軍開個兩塊多或者三塊多,那他就會買下來,而且,就算事後知道他曾經給過胡銘晨四塊的價格,那也不能怪他王成武。
價格反正是你家自己說的,我隻是接受你出售的價格,不管價格是高了還是低了,那都是過時不候,怪不了彆人。說出去,也不會有人有話講,人家隻會鄙視胡建軍和江玉彩笨蛋而已。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這個賣價我怕我們說高了你不接受。”
“沒事的,你漫天要價,我可以就地還錢嘛。生意不成仁義在,我不能強求你賣,你也不會強求我買,對吧?你說吧,你要個什麼價?”王成武端起茶杯,豁達的說道。
“那我就說了六塊錢一斤,如何?”說著胡建軍伸出右手來,可是他馬上反應過來一個巴掌隻有五個手指頭,又急忙將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給彎曲,比出“六”的數字。
王成武剛喝了一口茶,聽到胡建軍的開價,口中的茶水“噗”的就噴了出來,差點噴到胡建軍的身上。
“什麼?六塊?胡哥,我沒聽錯吧?你也真是敢喊價啊。”王成武抬手胡亂擦了一把嘴巴,緩過勁後,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家人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狠,昨天胡銘晨都隻敢要五塊一斤,今天到胡建軍這裡,卻變成了六塊。
這還是那個老實巴交的胡建軍嗎?王成武對此產生了懷疑。
“是你讓我喊價的嘛,我就覺得六塊合適。”胡建軍臉露羞慚色,這句話說得缺乏底氣。
“你是覺得合適,但是,全國也不會有這個價啊,好家夥,六塊錢一斤,我買過來,再一斤虧一塊多錢,哪個會吃飽了沒事乾,跑來乾這種事?你喊價嘛,怎麼著也得挨邊點呀。”王成武道。
胡建軍和江玉彩並沒有抓住王成武這段話裡麵的重要信息,他說他一斤虧一塊多,這就可以知道他能夠賣出去的價格。
隻不過,他們沒有捕捉到也沒關係,反正還有的談。
“王兄弟,我們確實不懂,那你講,你願意給個什麼價,合適的話,可以賣給你。”江玉彩終於說話了。
“我也不藏著掖著,最後一口價。”說著王成武伸出自己的右手,隻不過大拇指是彎曲的,“四塊一,這個價格你們應該從來沒有聽說過,也不會有人願意給到這麼高的價格,如何,四塊錢一一斤,你們負責送到街上我家去。”
這個價格的確打動了胡建軍和江玉彩,王成武能夠在他們的臉上清晰的看見他們的激動和亢奮。
王成武心想,四塊的價格砸不下你們的兒子,難道四塊一還砸不下你們嗎?這個價錢賣了,你們就可以掙到從來沒有掙到過的大錢。
一想到自己買幾千斤乾薑隻能賺幾千塊,可是胡家卻能夠賺一萬多,王成虎就有點吃味。
狗屎運氣,王成武隻能腹誹這四個字。隨即他又自我安慰:哪個也不曉得今年的乾薑會是這樣一個鬼扯的行情啊,尤其是這種剛從地裡挖出來就洗了烤乾的優質生薑,其價格行情更是一天一個樣。
王成武堅信,這個價格他們兩口子不會再有異議了,畢竟他已經在胡銘晨的基礎上多加一毛錢。想到這裡,王成武自信的端起水杯怡然自得的喝水,剛才的水噴了,沒喝到肚子裡呢。
的確,胡建軍和江玉彩確實沒有表示出異議,隻不過,兩口子眼神碰撞交流一番後,得出的卻是另外一番答案:“胡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們問問他的意思,商量好了我們再答複你,怎麼樣?”
“噗”王成武倒進嘴巴裡的水還沒吞下去,又給噴了出來。
昨晚上胡銘晨說要問問他爸媽,現在他兩口子說要問一問他兒子,這一家子玩的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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