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柏糧十五之後本身就是要離開的,他有教職在身,不可能繼續幫胡建軍家,因此對胡建軍說的話,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胡銘義是那種實誠人,他也沒有覺得胡建軍的話有何不妥,當初本來說的就是義務幫一下,現在人家兩個正主傷好了,要接班回去,這是情理之中也是天經地義的。
然而他們兩人越是這樣淡然,胡建軍就越是過意不去,總覺得虧欠了人家,因此他就看向胡銘晨,希望胡銘晨能夠有個方式可以緩解一下。
胡銘晨雖然對某些人狡猾,但並不屬於那種心腸壞的人。
相反,可以說胡銘晨對家人或者說對他可信耐的人,還是很大方的。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呢?就算事先講好的是白幫忙,可是胡銘晨做不出那種事來,何況這十來天收益確實是不錯。
於是乎,胡銘晨就站出來幫胡建軍解圍,隻見他起身去自己的小房間裡,從書包裡拿出兩個用報紙包好的小紙包出來。
“童二爺,大哥,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這是一點點小心意,希望你們收下。”胡銘晨將兩個小紙包分彆放在童柏糧和胡銘義跟前的酒杯旁邊。
兩人或許有所猜測,可是也不敢肯定報紙裡麵包的是什麼,於是就各自打開來看。
一打開,現裡麵各自包了五百塊錢。見是錢,兩個人就幾乎同時放下並拒絕。
“這是什麼,不是都講好了的不要錢白幫忙的嘛,拿回去,拿回去。”童柏糧道。
“是的,是的,童二爺說的對,要是我們收了這個錢,那我們成什麼了?這個錢,無論如何都不能收,拿回去吧。”胡銘義更激烈的說道。
“柏糧,銘義,你們是不是嫌少啊?拿了這個錢你們也不會成什麼的啊,不影響的。辛苦了十來天,這是應該拿的。”胡建軍道。
“是啊,童二爺,大哥,雖然當初說的是白幫忙,可是我家給的這又不是工錢,隻是一點點感激的謝意啊。你們幫了我家,是情,我們家謝一點點意思,是義,這不矛盾嘛。就像我爸爸說的,如果你們真的嫌少,那我再去拿點來加上就是了嘛。”說著胡銘晨就作勢要站起來。
胡銘義趕緊一把將胡銘晨給抓住,拉回到板凳上:“小晨,你坐下,我們沒有哪個嫌少啊。是真的不必要,雖然你家賺了些錢,但是要還賬,又是醫藥費,也不會剩多少。你家的心意我們領了就是了啊,用不著拿錢嘛。”
“大哥,就算要還賬和花醫藥費,可是千把塊錢還不影響什麼,實話實說,除開那些,還有不少剩餘的,這點沒有必要給你們打馬虎眼。這點點錢要是你們真不拿,我家是過意不去的。那天要找人幫忙的時候,你和童二爺很夠意思,你們都夠意思,難道我家就吝嗇得不夠意思嗎?你們如果不拿,就搞得我家很不厚道很不是人了嘛。”胡銘晨懇切的說道。
這段時間在一起,童柏糧和胡銘義從胡銘晨那裡知道,到目前為止他家欠的設備款還沒有完全付清,因此胡銘義才會有那麼一說。
“銘義,柏糧,你們就聽小晨的,收下吧,他都說這不是工錢了嘛,不會有人說閒話的。”江玉彩附和道。
江玉彩的這個話沒有毛病,可是聽起來卻很容易產生歧義。他們兩人可沒有誰說怕有人說閒話,事實上的確是擔心這個,畢竟當初說了白幫忙,後來又收錢,難免不會有人說他們心思重,兩麵三刀。
可是人家這麼想是一回事,江玉彩如此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這樣說,人家就不想收,她這麼說直白了,人家就更不可能收了嘛。
“我二嬸也真是的,都說不拿麼就不拿了嘛,這不是怕有人說閒話,是既然說好了就應該按照說好的辦。”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龍翠娥也表態說話了。
農村人,很重視麵子,就算是不算少的五百塊錢,龍翠娥也不希望背上一個貪財的名聲。
龍翠娥表態了,李秀梅能不跟進嗎?那豈不是就反襯出她的不良心思?
“是的,是的,這個錢真不能收,再是心意,也用不了五百塊那麼多。”李秀梅跟著說道。
兩家人兩夫妻都表態不收這個錢,胡建軍和胡銘晨就有點為難。
胡建軍甚至還瞪了江玉彩一眼,意思是責怪她不會說話。簡直就是沒幫上忙還搗亂。
“行吧,既然童二爺和大哥都不收,那就算了,我拿回來,你們的顧慮我家明白,不管怎麼說,你們的善意我家記下了。”胡銘晨伸手將兩個紙包收回來放到胡建軍的麵前去。
“小晨......你這是乾什麼?你......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眼神責怪了江玉彩,胡建軍這回是直接開口責怪胡銘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