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區能住四百多戶,裡麵的住房全部分給村民了,不過,下麵的商業設施依然屬於騰龍集團的。”賈克站在胡銘晨的身邊道。
“怪不得九千萬就買下來,光這兩棟樓的八層商業房,起碼就還值幾千萬,走,進去轉轉,你們兩個人和我去就行了,其他人彆去了。”胡銘晨點了點賈克和羅誌正道。
這個小區根本就沒有門,就隻有一人來高的一堵圍牆將其和馬路隔開。
胡銘晨走了幾十米,繞開這堵牆,就進入到了小區裡麵。
裡麵的環境,哪裡像一個正規小區啊,一點綠化沒有,磚砌成的花壇裡麵,就幾顆雜草而已,一群小孩子在空地上跑來跑去,幾個看起來剛剛脫離土地的老人則是坐在牆根下的磚塊上抽著旱煙聊天。
“張老者,你最好還是少下樓哦,萬一你們的電梯停了,你又要爬十八樓哦。”一個老頭將旱煙杆敲了敲磚頭,調侃個披著中山裝走到麵前的老漢道。
“老秦,你又洗刷我。”張老者抖了抖自己那袖口發亮了的中山裝道。
“老秦不是洗刷你,是為了你好啊,怕你爬回去後,上廁所都成問題,十八樓啊。”老秦身邊的一個老頭笑嘻嘻的道。
“曰特碼的,劉二哥,彆說十八樓,就是二十八樓,我也悶不住了,必須下來透透氣,整天關在家裡麵,快關出毛病來了,我感覺我住的十八樓和十八層地獄差不多。”張老者蹲了下來,罵著抱怨道。
“哪個喊你當初選那麼高呢,還說上麵空氣好,看得遠,這回安逸了噻,嗬嗬。”那個劉二哥道。
“哪個曉得那個毬電梯會經常停電經常壞呢,我們算是被坑慘了,早曉得這樣,老子打死也不搬下來。”張老者罵咧咧道。
“張老者,算了,後悔的不止你一個,你家是停電,我們哪一棟,水管還經常壞呢,搞得吃水還要去老秦他們那邊提。”另一個雙手抱胸靠著牆的老者道。
“曰特碼的,真不曉得跑到這下麵來乾什麼,以前覺得住在城裡就舒服,現在看來,卵子,這裡哪裡有我們寨子裡爽,隨時想出就出,也不會有吃不上水的情況。”劉二哥道。
“還不是上麵那群王八蛋,我聽說,原本是要給我們修建一個移民新村,大家住在一起,每家自己有一棟樓的。就是那群王八蛋忽悠我們來這裡,說不來這裡住,就拿不到補助款,現在住了,補助款也就那麼一丁點,真不曉得以後吃個屁還是喝西北風。”張老者道。
“你家不是拿到二十幾萬嗎?”老秦問道。
“二十幾萬頂啥子事?我兩個兒子,一個十二三萬就分了,他們拿去做生意,要是賺了,那還好點,要是虧了,真隻能餓死。”張老者道。
“不是說還給我們每家再風情街有個鋪麵,到時候可以做生意的嗎?”那個雙手抱胸靠牆的老者道。
“張大哥,你就不要想好事了,說是那麼說,哪個曉得會不會得。當初講得多好聽,說我們紅梅山要開發了,大家要發財了,要過上好日子了。現在呢?發財在哪裡?好日子在哪裡?到時候就算給你,你家住這裡,風情街在半山上,你怎麼去打理?萬一生意不好呢?”老秦道。
“關鍵是,這裡的房子,也是扯皮的,什麼手續都沒有,也辦不了房產證,我甚至懷疑它的質量也不過關,那過道上的牆磚,一拳就能打破,裡麵是空的。”張老者道。
“現在啊,再有怨言又能怎麼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山上的房子,前腳搬出來,後腳他們就用大錘和挖機鏟平了,回不去了,回不去咯呀。”那個張大哥放開手,掏出一包便宜的煙來散給大家道。
“我看,實在不行,我們就拿回我們的土地,我們不乾毬,在山上也許不富裕,但是餓不死,到了山下,看起來風光,實際上反而鳥不拉屎。”張老者道。
“你不乾又能怎麼樣,前幾天就有人不乾的了,他們找了上麵兩級,可是一個答複都沒有,對麵鎮上的人說,簽了協議的,要反悔,不但房子自己修,還要賠償人家公司那邊五十萬。到哪裡有五十萬賠彆個?”老秦道。
“不止,我聽村裡人說,我們的戶口已經改了,馬上要從農村戶口變居民,更是把路給堵死了。”張二哥道。
“我看,老子們乾脆去將他們公司的路堵死算逑,年輕的不要去,就我們這些老家夥去,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辦?坑了我們,必須得把公道找回來。”張老者舉起右手道。
“怕事情鬨大了不好收場吧,上麵可是很重視那家公司的呢。”
“我都活不下去了,我還管那些?大不了抓我去關嘛,到裡麵,我反而有吃有住了呢。我給你們講,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失去房子,失去土地,到頭來,感覺就是竹籃打水。”
胡銘晨和賈克還有羅誌正,就像是在旁邊等人一樣聽這些老人家義憤填膺的聊天。
“覺得怎麼樣?我還打算找人問問情況呢,現在看來,問都不用問了,你以為你真省錢了嗎?我怕以後的代價更大。”胡銘晨看了賈克一眼道。
“我沒想到他們的怨氣會這麼大,可,這是區裡麵和村裡麵的事,是他們乾的,怎麼會輪到我們背黑鍋呢?”賈克憂心的道。
“你是企業,你不背鍋哪個背鍋,因為損失的是你,而不是他們。”胡銘晨走開兩步道,“補償的事情,先放放,你,給我找一家權威機構來,我要看看這些房子是不是質量過關。錢的事情好辦,可如果這些房子......到時候,就不是鬨著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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