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說那話的時候,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院子裡的情況。
因為那幾輛車太顯眼了,不說車牌,光是清一色的黑色奧迪,就足以讓人覺得不尋常。
秦虎扭頭凝視了一眼,就急忙邁開腳步迎了出去。
郭洋平時就在市府裡上班,他對那些車更加熟悉。
此時郭洋的心裡砰砰直跳,他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也正是這種預感,使得他想要趕緊上前去迎接,以求獲得一個好的表現,然而,雙腿卻軟綿綿的,有些邁不開。
郭洋工作多年,尤其是常年在領導身邊,他相當清楚,這些掌握著一市發展命脈的大領導,不會無端端為了點小事而出現在一個小單位裡麵。
像廣場所這樣的單位,過年過節慰問的時候,區裡的領導來一趟隨便看看就夠可以了,就算是作為一些活動參觀考察的點,市領導也很少會親自出現。
可是現在,郭洋已經看到了市裡的一號車和二號車,緊接著他還看到了三號車。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為了誰出現在這裡?
是為了他郭洋以及那個無能的侄兒黃濤?打死他郭洋也不相信有這種可能性。
自己幾斤幾兩,郭洋還是很清楚,很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不是為了自己,那麼唯一可做的解釋,就是為了這幾個抓進來的小青年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的更好解釋。
這幾個年輕人到底是何背景?為何會引得這些大領導紛紛前來?郭洋心裡像貓抓的一樣,卻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張守用現在表現得比郭洋還不堪呢,慌裡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沒有秦虎的冷臉冷語在前麵,張守用也許還會覺得這是領導突擊檢查他的工作,表現好了,會被重用,而且,應付上級檢查,他有經驗,按部就班即可。
反正領導會問什麼問題,會側重看哪些方麵,張守用都有腹稿,可以應答如流。
然而,秦虎前腳來,後腳就來了更大的領導,張守用就抓毛了。
剛才秦虎對他可是一點好臉色沒有,甚至還出口成臟的對他大罵。
那麼有這個警鐘在,張守用再傻也清楚,這些大領導來此,對他絕對不是好事。
“郭,郭秘書長,這,這怎麼回事?這該如何是好?”張守用現在隻能期待郭洋可以庇護一下他,隻能祈求他在領導身邊工作,對領導有相當的了解。
“......”郭洋抿嘴不言,雙眼卻看向外麵,腳步也挪動著向外走幾步。
“郭秘書長,你,你說話啊,這,這可咋辦?”
張守用想要追郭洋,然而,胡銘晨卻叫住了他:“你問他?嗬嗬,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他就算知道答案,現在也不會告訴你,何況,他還未必知道呢,你呀,那麼想巴結人當炮灰,就自求多福吧。”
張守用迷茫的看向胡銘晨。
他剛才還能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與胡銘晨對視和說話,但是現在,他的底氣沒有了,被抽空了。
張守用想要問胡銘晨兩句,隻是,他已經沒有問話的機會,胡銘晨也沒有回答的興趣,因為張偉東他們已經赳赳的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誰來給我解釋一下?他所犯何罪,居然要銬起來?”張偉東一進門,就看到了胡銘晨手上明晃晃的銬子,臉馬上就陰沉得可怕。
張偉東本是為了女兒而來,可是,他隻瞟了一眼,就注意到張萌無恙,也沒上銬子,心下就稍安,關注點,自然而然的就轉意到了胡銘晨的身上。
張偉東問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秦虎,同時也注意到了郭洋的存在。
至於小小的張守用,則是被他完全忽視了,他這個級彆,還沒有在張偉東麵前說話的份兒。
“張書j,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檢討,我負有......”秦虎很識趣,他並沒有正麵回答張偉東的問話,而是點頭哈腰的先承認錯誤。
不管這件事與秦虎有沒有直接關係,張守用是他的兵,廣場所是標山區的下轄,那麼秦虎沒法說他沒有責任,就沒辦法摘清自己,既如此,那麼還不如先誠懇的承認錯誤先,起碼態度有了嘛。
“現在我不是要你作檢討,也不是要你談責任,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到底發生了何事?我想知道原委。”張偉東不耐煩的揮手打斷秦虎的話道。
“秦虎,你應該也是剛來,那麼你知道什麼,就給張書j介紹什麼,不知道的,其他人補充。”秦虎是宋喬山第一個打的電話,又是他的人,所以,就為他轉圜一兩句。
“是,張書j,孫市z,宋書j,我的確是剛來,我來的時候,胡銘晨已經被銬上了,郭副秘書長和張守用所長在場,我詢問了情況,可是.......他們也沒有誰給我一個回答,我正要詳細調查,你們就來了......”秦虎在端正的態度下,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撇清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