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江二虎要結婚衝喜這個事,院子裡吵了好一會兒。
一開始,胡銘晨還以為是江二虎不懂事,腦子進水了,可是慢慢的,他回過味來了。
搞了半天,這是給他找事情做。
原來王家是房而鎮的大族,很多親戚在鎮上上班,還有一些則是做生意,有果園,有加油站,還有餐館和酒店這些。
江二虎這家夥利用他那一張嘴,把人家姑娘給騙上了手,而且還懷孕了。
江玉富對於江二虎能找上王家的姑娘,也是滿意的,所以,一個半月前,才找了人上門去定親。
因為女方已經懷孕,所以這個結婚的時間就不能拖延,看了一下日子,農曆六月初九合適,所以,雙方同意,就定在這一天。
哪知道,那邊才把時間定下來,這邊外婆張菊就生病,這就使得兩件事情撞到了一起。
按照當地風俗,如果外婆張菊走在前麵,那麼大舅家今年就不能辦喜事。
而外婆的身體眼看隨時都會垮下去,那麼事情就變成二選一。
要麼將婚禮提前,這兩天就辦,要麼就退後,明年再辦。
可這裡麵又有一個新問題冒出來,明年辦的話,那孩子就出生了,女方家不願意閨女帶著孩子出嫁,這容易讓人說閒話。
但要是提前的話,同樣也存在麻煩。
首先是日子不合適,他們兩人的生辰八字盤算下來,農曆六月初九就算是最早的好日子了。
其次,就算這幾天隨便挑一個普通的日子,那麼如果江二虎前腳結婚,辦了喜酒,後腳外婆張菊再走,又要大操大辦,村裡人一樣會有閒話,因為江二虎六月初九的日子是傳出去了的,人家會說他們圖收禮,這才玩改日子的把戲。
前幾天,江玉富和江玉城上門去和王家那邊溝通,日子乾脆還是推遲到正月去,年輕人給老人讓路,但是,王家那邊是拒絕的。
王家也已經將結婚日子通知親朋好友了,就這麼推遲半年多,還要女兒帶著孩子結婚,他們覺得丟人。
這個事情就這樣卡著,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小晨,你比較聰明,也見多識廣,要不你幫著出個主意,這個事改怎麼辦?”江玉富眼看光罵江二虎也不行,就乾脆將這個二問題拋向胡銘晨。
他們剛才一個個的對江二虎大加討伐的時候,胡銘晨就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不管是大舅,大舅母,還是二舅他們對江二虎批評的語氣以及動作,看起來都不是那麼的真,給人感覺就像是在演一場戲給胡銘晨看。
“大舅,這個,我一個小輩,也沒處理過這種事,你問我,是不是有點問錯人了,這種事,應該是你們這些長輩幫著拿主意才對。”胡銘晨搖了搖頭道。
這種事情,彆說不是胡銘晨處理的範疇,就憑他們有事不好好說,偏偏要演戲這一點,他就不想接。
“欸,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有辦法的話,也不會鬨成這樣了。我們去退時間,人家不同意,可那就是你二虎哥的孩子,真叫人為難啊。”大舅母謝萍愁苦著臉道。
“小晨,要不,你幫忙想想辦法,這個事情要怎麼處理才會圓滿一點,你應該是有辦法的。”母親江玉彩看胡銘晨低著頭,不太想管這個事,乾脆就再次點他的名。
胡銘晨抬頭很無語的看了江玉彩一眼。
老媽,你到底是站哪邊的......可回頭,胡銘晨也釋然了,因為這個答案,他們一家都清楚,隻要是牽扯到江家寨這邊,老媽江玉彩從來都是站在他的兄弟這邊。
“媽,我一個小輩,二虎哥比我還大,長輩擺不平的事情,哥哥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辦嘛,這是結婚,又不是買東西,你讓我花錢去買回來。”胡銘晨很無語的道。
“可以買,可以買,小晨,王家說了,盤龍河不是要建水壩和電站嘛,要是讓他們家參與這個工程,什麼事都好說。”江二虎急忙衝上前來道。
江二虎這個話一出口,就有好多雙鄙夷的雙眼聚焦在他的身上。
一瞬間,江二虎也覺得自己開口露餡了,訕訕然手足無措。
“嗬嗬,他們王家想乾工程?”胡銘晨戲謔的笑道。
“不是王鳳家想乾,是他叔叔想乾......”江二虎赧然道。
“那你和王鳳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給她吹了很多牛,說了很多大話啊?”胡銘晨凝視著江二虎問道。
江二虎偏過頭去,不敢看胡銘晨。
他的德性上一世胡銘晨就很了解,最喜歡吹大牛,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三千塊的生意,從他嘴裡能變成七八萬。明明是在工地上乾活,卻變成了他包了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