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動不動的盯著姚廣孝。
似乎想要從姚廣孝的臉上看出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姚廣孝坦然的迎接著朱棣的審視,過了許久,身上那如坐針氈一般的感覺才散去。
姚廣孝知道,朱棣這是放下了對自己的懷疑,心中忍不住鬆了口氣。
“可是你就不怕,父皇真的魔怔了,怪罪下來不成?”
朱棣雖然到底還是因為姚廣孝這麼多年的表現,決定相信姚廣孝,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他和姚廣孝相伴多年,姚廣孝深知他,他又豈能不知道姚廣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是沒有十足的信任,他又怎麼可能將自己多年的野心暴露給姚廣孝。
朱棣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野心龐大起來,都是因為姚廣孝的出現。
這也是姚廣孝的高明之處。
他深切的明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個道理。
所以對於這個雖有野心但是顧念親情的朱棣,姚廣孝自始至終所做的都是不溫不火的在一旁煽風點火罷了。
是他在無形之中,助長了朱棣的氣焰和野心。
但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從來不明著勸說,隻是從旁人的口中去推動事情的發展,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要知道,父皇從來都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姚廣孝低著頭,但是還是可以感受到朱棣視線的鎖定,他不緊不慢的回答:“可是殿下不是沙子,而是皇上的兒子。”
姚廣孝的話無疑說白了朱元璋對自己
孩子的偏袒。
朱棣知道此話不假,若是自己隻是朝廷命官,依照自己父皇的脾氣,怕是那裡管什麼真的假的,直接就一刀砍了以絕後患。
可是自己身為皇子,無論是念及血脈還是念及自己母後,朱元璋都不會隨意下決定。
所以不得不說,姚廣孝就是捏住了自己父皇的七寸,拿準了自己父皇不會輕易下結論。
朱棣收回了視線:“那你說,父皇此舉到底是何意思?”
他還是忌憚朱燁的到來,不知道朱燁來他這北平城中到底是為何。
難道真的像是姚廣孝推測的一般,朱燁的到來隻是個幌子?
“殿下,我們隻需要警備城中出現的陌生麵孔。”
“北平城如同鐵桶一般,銅牆鐵壁,哪怕是錦衣衛,想要引人耳目入北平城也不是件容易事。”
“所以,事情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這件事,殿下倒是不必太過憂心。”
“若是過分緊張此事,反而適得其反。”
“這件事情,殿下隻需要作坦然之態以對之便可。”
姚廣孝沉聲說道。
朱棣點了點頭,認同姚廣孝的話。
反正勾結番邦這事他沒有參與,他清者自清,經得起查。
就算他父皇親自來了,不是他乾的事情,就不是他乾的。
任誰也不能冤枉他。
這件事情,朱棣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倒是比先前釋然了一些。
“北平城中的戒備,本王自然會安排下去,廣孝,那個朱燁,就交給你負責了。”
“務必
打探出來他到底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