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瞞著朱元璋。
否則，若沐英真的出個什麼好歹，對朱元璋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朱燁隻能衝著朱元璋繼續搖頭：“心脈受損，除非換心，否則，最多也隻有半年的壽命。”
朱元璋臉色蒼白。
換心……
這種事情，朱元璋豈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佛祖在世，否則換心之說，也隻能是說說罷了。
“不能……想想彆的辦法嗎？”
朱元璋看著朱燁，眼中除了悲痛，竟然還滲透出幾分乞求之色。
朱燁看著這樣的朱元璋，豈能毫無感受。
朱元璋身為大明最英明的開國皇帝，戎馬一生，何曾在旁人的麵前露出這般軟弱的姿態。
可是為了沐英，竟然絲毫不在意自己皇帝的身份。
朱燁喉嚨有些哽咽，那拒絕的話，是在是說不出口，堵得他胸口難受。
朱元璋像是猜到了答案，因為隱忍，眼眶紅的厲害。
許久之後，朱元璋才緩緩到：“聽天命，儘人事。”
“莫要讓他受罪便是。”
說罷，朱元璋便頹敗的離開了太醫院，那背影看上去竟多了幾分悲涼和蒼老。
朱燁緊攥著自己的拳頭，心中也是意難平。
沐英的死，好像是個不可抗拒的結局。
就算他掙紮，卻也隻能無能為力。
朱燁竟然有些憤恨。
難道老天讓他穿越大大明來，隻是為了讓他見證這些人一個個的消亡嗎。
這種無力感，讓朱燁又
氣憤又無奈。
朱燁這種情緒一直維持到熬好湯藥，端到沐英窗前。
因為勞累的緣故，沐英放下心來睡下去，反而睡得很沉。
這一覺，竟然從天亮睡到了天黑。
哪怕期間朱燁給沐英灌了藥，沐英竟然都毫無察覺。
朱燁並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對於沐英來說，這種沉睡的狀態，可算不上是個好現象。
但是朱燁顯然沒有打算讓沐英知道這些事情。
先前便已經叮囑了朱允熥，不可談論沐英的病情，更不能在沐英的麵前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所以等到沐英在入夜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拖著疲累的身軀出現在朱燁和朱允熥的麵前時。
朱允熥也是強顏歡笑：“大伯真是累了，這一覺竟然把午飯都錯過去了。”
“不過，看樣子，大伯的精神好了不少。”
朱燁看了朱允熥一眼，然後才看向沐英說道：“大伯可餓了？”
“我們已經備好了飯菜，大伯和我們一起用些吧。”
朱燁不等沐英回答便揮手讓人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菜送了上來。
沐英雖然精神仍舊有些不濟，但看到朱燁，身上的疲累似乎一掃而空。
笑著坐到桌前，沐英才發現桌上竟然沒有酒。
“酒呢？拿上來，今日咱要和吳王殿下痛飲。”
沐英爽朗的聲音響起，卻被朱燁打斷：“大伯，今日不宜飲酒，明日有事。”
沐英的身體不適合飲酒，所以朱燁隻能找借口說道。
“對，瞧咱，都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