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見朱允熥起身，黃狗兒這才敢上前。
將已經用溫水清洗好的
巾帕遞上，黃狗兒好似怕打擾朱允熥一般，輕言道：“老奴伺候皇上梳洗……”
朱允熥斜眼看了黃狗兒一眼，並未出聲，隻不過對黃狗兒的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黃狗兒……”
接過黃狗兒遞來的精鹽和茶盞，漱過口後，朱允熥終於開口了：“朕聽說……昨日寧王讓人給你送了傷藥？”
黃狗兒心中咯噔了一下，慌忙跪地請罪道：“皇上贖罪，寧王是差人給奴婢送了傷藥。”
“不過，無功不受祿，寧王殿下贈藥尊貴，奴婢賤命一條，不敢受用。”
額頭緊貼在冰涼的地磚上，黃狗兒絲毫不敢動彈。
許久之後，朱允熥將審視的目光收回：“既然給你了，便是你的東西。”
“寧王出手，定然是好東西，想必對你的傷也有奇效，便用著吧。”
“那日是朕下手重了些，今日值完差便拿了朕的手令，去太醫院瞧瞧吧。”
朱允熥微微昂了昂頭，示意黃狗兒為他浣發。
“謝皇上。”
黃狗兒微微起身，剛要站起來，朱允熥一句話又差點把他嚇趴下。
“不過，寧王為何無緣無故贈藥於你？莫不是你們私交非同？”
“皇上明鑒，奴婢忠心昭昭，絕無私交舊誼。”
“寧王贈藥，想必隻是一時興起……”黃狗兒趕緊解釋。
“一時興起？”朱允熥冷笑一聲，打斷了黃狗兒：“怕朕的十三皇叔，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有求於你。”
“皇上……奴婢
不明白……”黃狗兒俯身，繼續趴在地上。
“你之前給朕的提議，朕已經找寧王說過了……”
“你猜猜看……寧王答應了沒？”
朱允熥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顯然並不是真的有興趣讓黃狗兒去猜。
“奴婢愚鈍……”黃狗兒頭埋在地上，恨不得紮進地縫裡去。
“朕的好皇叔，雖然沒有答應，但是態度已經表明了，他不想站在朕這一邊。”
“嗬嗬嗬……”
朱允熥的笑聲冰冷入骨，格外滲人。
“皇上……難道沒有和寧王提到李貴妃嗎？”
黃狗兒心中已經將朱允熥的意思聽得明白，可是臉上還是要裝作不懂的模樣。
“提？怎麼可能不提。”
朱允熥說到這裡，便氣不打一處來。
“可朱權那個王八蛋，油鹽不進，即便是朕提了一旦先皇的死訊被證實，後宮嬪妃都要一起陪葬，可他仍舊無動於衷。”
朱允熥怒拍了一巴掌桌案，不耐煩的吼道。
黃狗兒聽出來朱允熥是真的動了氣，立馬安撫道：“皇上息怒……此事……怕是寧王還未能想明白。”
“沒想明白？朕看他是想明白了才是，否則怎麼會找到你頭上來！”
朱允熥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嗬斥道：“你真當他那早不送晚不送的傷藥，真是一時善心大發嗎？”
“怕是朱權自己沒辦法，所以才讓你來給朕上眼藥！”
黃狗兒聽到朱允熥的話，這才不可思議道：“皇上的意思是說，寧王殿下是
想讓奴婢幫他說話？借由來拒絕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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