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的炎夏,似乎想要將人烤焦一般。
朱允熥人在奉天殿裡,哪怕身旁放著冰盆,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最近的事情,沒有一件讓他順心的。
冷清尋不到蹤跡,湯家尚未帶兵回京,就連四國議和的使臣,也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般進入大明邊界。
朱允熥的心中躁動不安著,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誰都生氣。
“蔣指揮使,多日以來,賊犯冷清一直下落不明。”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朱允熥不相信冷清的消失和蔣瓛沒有關係。
普天之下,放眼望去,能讓一個人消失了蹤影,尋不到絲毫消息。
怕是也隻有錦衣衛能夠有這樣的手段。
雖然他沒有找到任何錦衣衛插手的痕跡。
可是越是這樣,豈不越是證明,這件事情有鬼。
冷劍山莊的人即便是武功非凡,可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把人悄無聲息的送出皇城去。
自始至終,朱允熥都覺得冷清不可能出得了皇城。
在冷清被救的第一時間,王守義便已經帶人封鎖了城門。
這麼短的時間,冷清絕對來不及離開皇城。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將冷清藏起來了。
但是……
朱允熥嘴不明白的地方就是……
明明皇城都搜了,為何……就是沒有找到冷清的下落。
“皇上,此事……和臣有什麼關係?”
蔣瓛麵色沉著冷靜,絲毫沒有任何紕漏。
朱允熥沒有證據證明冷清被救的事情和自己
有關係,所以才會在此責問自己。
否則的話,怕是就不會隻是指責這麼簡單了。
“冷清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犯,如今下落不明已經月餘。”
“且不說她下落不明,連那些救她的人,一個都沒抓到。”
“朕要你們錦衣衛是做什麼吃的?”
朱允熥毫不留情的衝著蔣瓛吼道。
“皇上,追緝逃犯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王將軍負責的。”
“如今人沒抓到,怎麼罪,卻要讓臣代領?”
蔣瓛雖然垂著頭,可是不卑不亢的語氣卻讓朱允熥格外的惱火。
“王守義的罪責,朕自會處置。”
“朕現在說的是你和錦衣衛!”
“此事主責是王守義沒錯,可是你們錦衣衛就沒有責任了嗎?”
“當初冷清的相關事宜,朕可是交給了你和王守義一同負責。”
“如今出了事情,蔣瓛,你以為把自己擇出去,便脫得了乾係嗎?”
朱允熥不滿蔣瓛的態度,忍不住怒道。
“皇上說的是。”
蔣瓛的頭低的更深了一點,繼續說道:“臣著實有罪。”
“臣不該當初協同王將軍捕獲冷清之後,便任由王將軍將人帶去大理寺關押。”
“臣,應當派人駐守大理寺,協同王將軍對罪人冷清嚴加看管才是。”
“如今罪人冷清出逃大理寺,是臣失職,臣罪該萬死。”
蔣瓛的語氣聽起來毫無情緒。
明麵上他在認錯,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打朱允熥的臉。
“你!”
朱允熥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此
起彼伏的胸膛不斷的湧動著。
他何嘗聽不出來蔣瓛這是在挖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