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隻要內外夾擊,便可將我們圍困於雄城境內。”
“隻待他們拖延時間,待三十萬大軍集合圍攻,我們便會止步於雄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耿斌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互相支持,互相照應。”
朱棣聽著方仁美的分析,眼神一直沒有從方仁美的臉上挪開。
他倒不是因為方仁美的外貌被迷住了雙眼。
隻是他明白,方仁美不會這個時候與他分析戰況。
既然方仁美如此開口,必定另有深意。
“你的意思是,若是本王真的率兵前往逐個擊破。”
“耿斌很有可能會率軍前後夾擊,令我軍腹背受敵?”
朱棣也是戰場上摸爬滾打過半輩子的人。
方仁美的話,朱棣一琢磨,便明白了方仁美的意圖。
不過方仁美說的話,朱棣細考慮之後,也覺得不無道理。
“張玉,去把那人帶來。”
朱棣開口喚張玉的時候,方仁美便知道,朱棣這是改變主意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方仁美也不由的感慨,朱燁還真是……料事如神。
朱棣並非是個莽撞之人。
之前提出乘勝追擊,其實也是因為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心頭難免興奮。
但是真正要出兵,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糾結的。
如今被方仁美這麼一分析,朱棣才明白過來,自己心頭那一閃而過的不安到底是因為什麼
。
雖然正麵迎敵三十萬大軍,的確有些壓力。
可是這樣一來,最起碼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雖然方仁美所說隻是一種可能性,但是他不得不認真考慮風險程度。
而考慮的最終結論便是,還是等到耿斌將兵馬集結,合兵一處,再決一死戰。
隻要破了耿斌的這三十萬人馬。
皇城等同於不攻自破。
而朱棣讓張玉將那副將帶來,就是為了讓他當做一個信號,一個激怒耿斌的信號。
朱棣一邊命令麾下的士兵駐紮雄城好生修整。
一邊讓張玉趾高氣昂的將那副將丟回了耿斌那裡。
狼狽不堪的副將,被扒了個乾淨,身上未著絲縷。
算不上雪白的身上被朱棣親手用朱砂寫了四個鮮紅的大字——手下敗將。
這紅豔豔的大字和耿斌眼底的猩紅如出一轍。
“朱棣,你欺人太甚。”
被那四個大字刺痛了雙眼的耿斌伸手便砸碎了眼前的桌案。
“來人,傳令下去,大軍集結,隨本將軍共同討伐逆黨。”
是死是活,都比這樣送上門的屈辱要強。
耿斌就不信,依仗著三十萬大軍,朱棣還敢於他硬碰硬。
他手握著三十萬大軍,若是再敗於朱棣的手中,那還真是無言愧對鄉親父老,可以一死告罪了。
他耿斌不想死,所以……也就隻能讓朱棣死了。
抱著這樣的新年,三十萬大軍很快集結完畢。
真真正正的較量,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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