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西北查軍需大案,查到他身上了!”朱高熾索性實話實說,“有人怕他咬出不該咬的人來,把他給...殺了!”
突然,張氏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一軟。
“哎,想著你早晚都要知道....”朱高熾心中滿是歉意,“我想著與其外人跟你說,不如我跟你說...”
張氏沉默,許久之後含淚抬頭,“王爺,就算沒人殺他,他犯的事也是死罪吧?”
“不單是死罪.....”朱高熾歎氣,“賣違禁品給韃子,抄家滅族的!”
“那他....該死!”
張氏眼淚落下,“他不爭氣,害人害己!這些年因為有您,還有魏國公等的關係,他們兄弟在外頭,飛揚跋扈.....張家本就是尋常人家,現在也開始舔臉說自己什麼高門大戶了!”
“家裡頭吃的用的穿的比咱們王府都好,一個個好似眨眼之間都變成了人上人......”
“死了,也是教訓!”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朱高熾看著妻子,心中感歎。
伸手拉住了她,低聲道,“哎!話是這麼說,但畢竟...是咱們的血親!回頭呀,我給你家老大去封信,讓他一五一十把這些年做了什麼都告訴張振宗,彆等著人家查...”
“回頭,我再去皇上那,舔臉求個恩典.....哎!”
張氏擦去眼淚,強笑道,“他們自己自求多福吧!您不用跟著操心!”
她越是這麼說,朱高熾心裡越是不得勁兒。
都是人,都有感情!
“你在裡麵忙活什麼呢?”
朱高熾岔開話題,又問道。
“正跟母親挑衣裳料子呢!眼看正月十五要進宮,正月十六太子大婚....”張氏強笑道,“咱們家是藩王之首,可得風風光光的....”
說著,張氏猶豫一下,“剛才母親說....布料給...姨母那也送些!還說正月十五從宮裡出來之後,接姨母過來.....”
張氏臉色通紅,“過來吃飯....”
他的姨母說的自然就是徐秒錦了!
“嗬!”朱高熾冷笑,“用不著,我那姨母呀,家裡衣裳料子多著呢!光祿寺是她家開的!吃飯?哼,人家能跟咱們吃飯嗎?情郎...”
“嘖...“張氏皺眉掐了朱高熾一下,“您怎麼沒大沒小.....”
忽然,邊上噌的一聲。
朱瞻基不知從哪冒出來,定定的看著朱高熾。
“兒子見過父王....”
朱高熾打量下兒子,“今兒怎麼這麼老實,沒舞劍?”
“兒子已經是大人了,不練劍了!”朱瞻基正色道。
“嗯,好!大人就要有大人樣.....”
就聽,朱瞻基大聲道,“兒子現在練飛雷....”
說著,唰的一伸手。
一個圓形的好似軍用的掌心雷躍然於手心之上,然後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火褶子,對上點燃。
緊接著,嗖的一聲扔遠。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的朱高熾目不轉睛。
砰!
遠處一聲哀嚎。
“這家我沒法待了!爹,趕緊回交趾封地吧!再待幾天,我非讓您大孫子給磋磨死呀.....”
朱高燧提著褲子,從恭房裡出來,“我上個廁所,您大孫子用掌心雷崩我....”
“三叔此言差矣....”
朱瞻基大聲道,“侄兒用的是道家無上法寶,霹雷裂天混沌至尊掌中寶...”
“我去你大爺的!掌中寶?還他媽雞翅根呢....”
朱高燧罵道,“大哥,您就不管管...這兒子是不是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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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癡癡呆呆的看看張氏,“咱們兒子,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不是,他在哪弄這玩意呀?多凶險呀!”
張氏低頭,“您父親給的呀,說是專門讓人在兵部鑄造局那邊給做的.......”
“咋呼什麼,炸不死人!”
遠處,傳來朱棣的大嗓門,“我告訴那些工匠了,不興往裡摻鐵片子!就是個大號的炮仗,看你邪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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