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平的聲線越發顫抖,“晉王爺!晉王千歲.........”
“我三叔怎麼了?”
“晉王他....薨了!”
突然,驚愕的表情在朱允熥臉上定格,而後他緩緩的鬆開手,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連呼吸都沒了。
“好萬歲爺,您千萬彆嚇唬臣!”鄧平一把扶住朱允熥,低聲哭道。
晉王朱棡,死了!
這驟然而來的晴天霹靂,讓朱允熥無論如何都不敢置信。那個笑容爽朗,聲若洪鐘的漢子,突然就走了?
他的三叔,那個從始至終不管他做什麼,都站在他這邊,格外偏袒他照顧他的三叔,就這麼走了?
“萬歲爺,萬歲爺!”鄧平差點哭出聲。
“呼!”好半天,朱允熥才呼出一口氣,眼神中仍舊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前些日子三叔還來了折子,說他要在秋天帶兵出賽。他還說養了幾頭彩鹿,等再過年的時候,進京帶給六斤!”
說著,朱允熥忽然又拽住鄧平的衣領,低聲喝問,“說,消息哪來的?”
“太原錦衣衛指揮使還有晉王的貼身侍衛,八百裡加急,而且晉王府也派人來京城報喪了!”鄧平低聲。
“人呢?”朱允熥追問道。
話音剛落,鄧平從邊上一眾警戒的侍衛之外,拽過一個風塵仆仆的騎士。
“微臣叩........”
“不許行禮!”朱允熥又回頭看看裡麵,老爺子還在和趙寶勝等人談笑,穩下心神,扶著牆走到茶館外邊的角落,開口道,“你是誰?怎麼回事?三叔怎麼走的?怎麼一點征兆都沒有!”
親人的噩耗,驟然而來仿佛晴天霹靂,即便早就是帝王的鐵石心腸,也有些失神不能自己。
“微臣是晉王府侍衛武官周秉忠,家父是故汝國公,名諱武!”
也是功臣之後,汝國公生前是雄武侯,公爵是死後追封。
“三叔不是一直身子好好的嗎?怎麼突然.........?”
“回萬歲爺,其實這些年晉王千歲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周周秉忠哽咽道,“王爺他......越是冬天越是難熬,總覺得喘不上氣,身上沒勁兒。睡覺總是被憋醒,喘氣跟風箱似的。”
“前些日子,晉王千歲已經病得抬不起手,奏折都是旁人代寫!”
瞬間,朱允熥暴怒,“爾身為王府侍從武官,為何不上奏?”
“晉王千歲不讓!”周秉忠哽咽道,“微臣勸過王爺,可千歲他說........”
“他說什麼?”
“千歲說,老夫漸老,君父日理萬機。怎忍一己之故,觸至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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