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曹震忽然對郭英開口,“大侄子要回來了,好好樂嗬幾天,我家聽戲去,我那有上好的紹興黃!”
“跑不了你的!”郭英樂嗬嗬的笑道,“今年能過個團圓年啊!”
“你說這日子也是真快,一轉眼咱們都這歲數了!”曹震感慨。
“是呀,也不知還能活幾年!”郭英歎息,“說不定哪天,我倆眼一閉,兩腿一蹬,小舌頭一耷拉,死球了!”
“彆說這些,我心裡聽了瘮得慌。兄弟們都走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再走,我還有啥意思!”曹震低頭道。
“嗨,你倆老不死的又不打了?這會功夫又稱兄道弟了!”李景隆心中暗罵。
就這時,劉寡婦在車廂裡探出頭來,怯怯的問,“老爺,您到底是做什麼的?這一路上,奴怎麼總是聽人家喚您侯爺呢?您不是姓曹嗎?”
她是尋常婦人,雖說性子潑些膽子大些,可畢竟眼界有限。她雖覺得這一行人看著都是大富大貴的,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侯爺是爺我的外號!”曹震敷衍一句。
“那....這位爺的外號也是侯爺?”劉寡婦看看郭英,越發迷糊了。
“不該問的彆問,彆打聽,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曹震說道。
“哈哈!”郭英咧嘴一笑,“女子,老漢跟你說吧,你現在的男人呀,是天底下最富貴的那撥人,你就等著進城享福吧!”
“其實,富貴不富貴的也沒啥!”劉寡婦低頭笑道,“隻要讓我們娘倆周全,沒人欺負我們,有口安生飯吃就挺好!”
曹震頓時愛憐的拉著劉寡婦的手,揉搓起來。
這一幕,讓李景隆惡寒不已。
“這就是個棒槌!”李景隆心中腹誹,“一輩子殺人放火就沒談情說愛過,女人是睡了不少卻半點女人心都不懂,隨便一個娘們,就能你五迷三道的,妥妥一個大冤種!”
“趕明兒個回了京城,我帶你去衙門,把你兒子的名改了,跟我姓!”曹震笑道,“畢竟你跟了我,你的兒我也得善待!”
“這他媽是抄上了!”李景隆看看那劉寡婦心中暗道。
對方那姿色在他眼裡真是不夠看,就是一個村姑。
隨即他心中又嘀咕道,“景川侯這也夠不怕丟人現眼的,弄彆個拖油瓶不說,還要認祖歸宗。”說著,再次仔細偷偷看看曹震,心中說道,“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病啊?”
劉寡婦的兒子若是改姓了曹,那就是要入籍,可就是真正的改命。不管彆人怎麼說,起碼在官麵上他是大明開國勳貴侯爵之後。這個身份,起碼可以庇護他們兩三代人。
誰知,劉寡婦卻猶豫起來。
小心的看著曹震,懇求似的開口道,“老爺,我們娘倆跟了您定是一心一意的,可是.....”
說著,頓了頓咬著嘴唇,“您要是沒兒子,他自然要給您養老送終當孝子賢孫,可是您也說了家裡兒子多。”
“他爹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不管咋說夫妻一場,奴要是讓兒子改姓,對不起人家,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奴不是不知抬舉,也不是要惹老爺您生氣......”
“好女子!”曹震感慨一聲,對郭英道,“四哥,真是好女子呀,那些遭瘟的書生那話咋說來著,什麼富貴不能yin?看看,這是不忘本啊!”
說著,又對劉寡婦道,“丫頭,你心裡能記著死人,對活人也絕對錯不了!”
“富貴不能yin是這麼用的?應該是貧賤不能移吧?”
李景隆心中冷笑,再看看曹震臉上的歡喜,心中繼續罵道,“你指定是心裡有毛病!”
噠噠,馬蹄聲傳來。
鄧平縱馬過來,“老東家有話,說讓咱們快點,爭取明兒到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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