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要活很久,彆狗血的再弄出個大明朝的九龍奪嫡來?”
“這年月的人都成熟得早,十來歲的孩子都跟小大人似的,一個比一個心眼子多。就算自己的皇子們,將來要分封出去,可也還有大把時間呆在京城。”
“他媽的!我的兒子,還沒個板凳高呢,我這當爹的還沒操心,就有人開始操心了!賤!”
見朱允熥不說話,胡觀猶豫著開口,“皇上,臣已讓探子....”
“你準備怎麼辦?”朱允熥打斷胡觀問道。
胡觀一愣,“自然是聽皇上您的,您說怎麼辦,臣就怎麼辦?”
朱允熥嘖了一聲,“青眼都交給你了,你就當擺設?你自己就沒主見?”
“皇上的主見,就是臣的主見!”胡觀楞嗬的一笑,“臣自小就笨!”
朱允熥再次撇嘴,心道,“你要是笨,就沒有聰明人了,你不是笨而是願意裝笨!”
然後,他往前側身,“他們還沒動手,回去先看看下麵人怎麼說?”
胡觀想想,“現在看來他們是沒動,但臣猜估計膠東那邊的鹽已經在路上了!”
你看,這是笨人該有的腦瓜嗎?
朱允熥笑笑,“沒事,先不急!”說著,想了想,“你呀,跟他們該吃吃該喝喝該親近就親近!”
胡觀眼珠轉轉,“皇上您的意思,臣將計就計?”
你看,誰說他笨?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朱允熥一笑,“你先周璿著!”
“臣明白了!”胡觀叩首,同時心中暗道,“皇上這是等著那些人,自己往坑裡跳呢!”
同時,他心中又想道,“畢竟涉及到一個駙馬爺,另一個也算得上國舅爺,殺起來還是鐵證如山的好!”
“朕問個事!”
朱允熥又道,“你說,那幾個人就一點不知道害怕?”
胡觀鄭重琢磨片刻,“皇上,他們不是不怕,而是利益太大。人,一旦利欲熏心被蒙住眼,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行了,你下去吧!”朱允熥揮手。
胡觀起身退出去,剛走到門外,就聽裡麵傳來皇帝的聲音。
“王八恥呢,給解縉傳話,叫他以朕的名義寫個手諭,調湯軏回京,寫好了拿過來給朕用印!”
“再告訴李景隆,他家老三先彆餓著,養養!”
胡觀腳下一停,湯軏是如今湯家的頂梁柱,正擔任陝西都司都指揮使,可謂是手握實權。
“哎,幸虧我爹死的早!”胡觀心中暗道,“若是我的老子爵位再高些,權利再大些,說定我現在也和他們一樣,無法無天呢!”
他心中想著繼續往前走,腦中忽然想起剛才皇帝的話。
“你說,他們幾個就不知道害怕?”
這話的含義,大概是他們幾個就不怕皇上嗎?
“皇上啊,是您對勳貴之家都太好了!您要是像老爺子那樣,隔三差五殺幾家,誰敢啊!”
這時,他腳步又是一頓。
因他看見,李景隆背著手站在南書房外的連廊下,好似霜打的茄子。
“那幾個蠢貨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都不至於走到今天!”
胡觀搖搖頭,準備當沒看見。
可下一秒,李景隆卻湊了過來。
“駙馬爺!”
“曹國公!”
“這麼快說完了?”李景隆強笑,跟哭似的。
胡觀也是一笑,“我沒什麼大事,就是跟皇上說一聲光祿寺的事!”說著,擺手道,“您先忙,我那邊還有事!”
李景隆看著胡觀的背影,“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滑了!”
就這時,他身旁一個人影急匆匆的竄了出去。
“老何,你乾嘛去?”李景隆問道。
何廣義腳步不停,沒說話。
“應該是去抓人了!”李景隆心中暗道,“應天府這回又要倒一批!”
隨即,他又陷入深深的沉思。
“湯家這次,估摸著不能全身而退了!傅讓會不會受牽連?”
想著,他又是猛的警醒。
“承恩侯不是進宮了嗎?怎麼沒看著人呢?”
“得趕緊給太上皇那邊露個話,不然趙家下不來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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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趙寧兒坐在寶座上,跟他父親趙思禮隔著一道簾子。
“皇上說,讓你來見我?”趙寧兒眉頭輕蹙,略微有些不解。
她根本就不知道父親進宮了,也不明白為何皇帝要她父親先來見她。
“是!”趙思禮在凳子上欠身,“臣剛進宮,就被乾清宮的公公攔住,說讓臣先來見您!”
這會,趙思禮也是懵的,同時也有些不知道哪來的忐忑,膽戰心驚的。
“父親!”趙寧兒忽然開口,“你跟我說,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家裡一切都好.....”
“我問的不是這個!”趙寧兒在簾子後站起身,語氣帶著幾分質問,“家裡是不是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