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就知道,你找我絕對不是閒聊!”朱高熾心中哀嚎一聲,“這不是就是現在那些王叔們做的事嗎?”
“你說,你當了皇帝了,你該怎麼辦!”說完,朱允熥一口氣,喝乾一杯酒。
然後,直勾勾的看著朱高熾,等待對方的回答。
“那必須得...收拾,狠狠收拾,往死裡收拾!”朱高熾咬牙。
“怎麼個狠法!”朱允熥又問。
朱高熾臉上肥肉猙獰的動動,“弄死!”
“真弄死?”朱允熥又問。
“弄死!”朱高熾點頭,“死得不能再死!”
“怎麼弄?”朱允熥又問道。
朱高熾低頭,不說話了。
“證據在這!”朱允熥點了點那本厚厚的...書,接著說道,“是把證據大白於天下,光明正大的問罪嗎?”
“不不不!”朱高熾搖頭,思索道,“雖有證據,但也架不住有人說,這證據是皇帝自編自演的欲加之罪!是皇帝為了殺親人,自己編排出來的。”說著,眼睛看著朱允熥,“就好比唐太宗,他不殺他兄弟他就得死呀!他也是出於無奈呀!可誰體會他的苦心呢!?都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啊!”
朱允熥也認真的看著朱高熾,“朕再說一遍,咱們就事說事。不許你夾雜私貨,含沙射影!”
“我這是指桑罵槐!”朱高熾心中暗道,臉上露出標誌性憨厚的微笑。
“這條行不通,或者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那你說怎麼弄?”朱允熥又問道。
“假如,臣說假如啊!”朱高熾也喝了一杯酒,“假如是臣,臣就當沒有這些罪證。然後呢,一個勁兒的對他們好,把他們捧上天。再然後,等他們上天了,臣在下麵把梯子一收!”
“摔死了!”朱允熥接口,“到時候彆人會說是他們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朱高熾點點頭,肥肉亂顫。
“假如,假如不單是你自家兄弟!”朱允熥又認真的問道,“咱們大明朝這麼多手握實權的藩王,你的叔叔們都不服你,想著聯合起來害你,怎麼辦?”
“那你他娘的得人緣多次啊?”朱高熾心中暗道,“人人都反你,你不反思一下你自己嗎?你說的到底是假如是我呀,還是真的是你呀,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你丫就差把削藩寫在臉上了,防叔王們跟防賊似的,你親五叔你都下手弄得人人自危了,人家能喜歡你向著你?”
可是這話,他不敢嘴上說。
“你說心裡話!”朱允熥追問道。
“權力這東西,沒道理可講!”朱高熾歎口氣,“既然皇上問,臣就說真心話。不但沒道理可講,也沒對錯可說,成王敗寇麼!”
“假如臣是皇帝,莫說他們對臣不敢暗中如何如何,隻要他們手裡有權有錢有兵,那就是錯!必須修理他們!天下隻能有一個皇帝,也隻有皇帝一個人,能統治天下!”
“治他們,要趁他們羽翼還不豐滿的時候雷霆之勢一鼓作氣不留後患!”朱高熾又道,“不然,亂起來害的是天下蒼生。鬨大了,傷的是大明朝的元氣!”
說著,他頓了頓,“不過,這和殺自己兄弟還不同。兄弟之間,是一個爹的事兒。叔父侄兒之間,是一個老祖宗的事兒,還是以小犯大不敬長輩的事兒!”
“所以呢,得有堂堂正正的說法,得有讓人信服的證據.....”
“在這呢!”朱允熥一拍桌子上那本厚厚的書,“都在這呢!”說著,歎息道,“你自己看吧,那些叔王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嗨,重金賄賂朝廷武將,私自開采鐵礦!”
說到此處,盯著朱高熾,“你說,能容嗎?”
“我....我草你大爺呀!你他娘的非要拉上我嗎?”朱高熾心中暗罵。
忽然,朱允熥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洪熙,我知道你心中有些時候,很是煩我!可是,你我是血親兄弟,除了你我還能信任誰?”說著,又歎口氣,“其實有時候,我真是把你當親兄弟的!我也真希望,能有一個你這樣的親兄弟,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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