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岸穀太郎什麼也看不到,感覺八路軍擲彈筒陣地已經被摧毀,果斷命令輕重機槍停止射擊。
大隊長給他留了足夠使用好幾個小時的彈藥,但也經不起部下的無限製消耗。
萬一這是八路軍計謀,目的就是為了耗光他們彈藥,部下剛剛打出去的子彈越多,山腳八路軍越高興。
槍聲一停,戰場就恢複寧靜,好像剛才的交火沒發生一樣。
岸穀太郎盯著山腳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察覺到異樣,很想派人去剛才的擲彈筒陣地看看,確認對方是否被乾掉。
命令剛到嘴邊就被他咽了回去。
他想到了中隊長宮崎大尉,在主動出擊的路上被八路軍伏擊,連性命都丟了。
山頭上隻有一個作戰分隊,如果山腳八路軍就是乾掉宮崎大尉那些人,全部出動也不夠給他們塞牙縫。再想到分兵前大隊長不準他主動出擊的交待,岸穀太郎果斷放棄往外派人的念頭,直奔遭到攻擊的炮兵陣地。
榴彈的爆炸威力有限,迫擊炮完好無損架在地上,旁邊被炸了一個小小的彈坑,兩個炮手被當場炸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炮手被炸傷,躺在地上翻滾著慘叫……
岸穀太郎立刻被氣得怒火滔天,要是剛才偷襲自己的八路軍擲彈筒兵被乾掉,心裡還會好受一點兒。
要事對方沒被乾掉,剛才交火就太吃虧。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炮兵小組有七個人,傷亡三個,還剩四個可以繼續操作迫擊炮。
部隊不能離開山頭出擊,岸穀太郎沒其他事兒做,安排好傷員就回到剛才位置繼續閉目養神。
“轟……”熟悉的爆炸聲再次傳到岸穀太郎耳朵。
彈著點還是剛才的炮兵陣地,睜眼就看到一個炮手在火光中被炸飛……
“長官,敵人在我們一點鐘方向,大約三百五十米遠,我看到擲彈筒發射榴彈時的火焰了!”不遠處一個傷員叫道。
“輕重機槍馬上射擊……這次一定要乾掉他們!”岸穀太郎反應比剛才快不少,張口就開始下命令。
“突突突……”
“噠噠噠……啪啪啪……”
輕重機槍很快開始射擊,還有幾個步槍手一起加入戰鬥,打得非常熱鬨。
感覺擲彈筒陣地不可能有人能躲過剛才火力打擊後,岸穀太郎果斷下達停火命令,戰場隨之恢複寧靜。
至於剛才的火力反擊能否乾掉八路軍擲彈筒小組,那隻有天知道。
“長官,炮兵分隊被炸死一個炮手,炸傷一個炮手,隻剩兩個人可以繼續作戰!”一個士兵跑過來報告。
岸穀太郎隱隱察覺到八路軍兩次用擲彈筒攻擊炮兵分隊的目的,臉一沉就開始下命令:“馬上轉移炮兵陣地!”
“攻擊我們的八路軍肯定打算摧毀我們遠程打擊能力後再發動攻擊!”
山腳下,黃宇正跟幾個擲彈筒兵討論下一個攻擊目標。
腳下是他們即將使用的第三個擲彈筒陣地,前麵分布著大量石頭,足夠掩護他們在日軍輕重機槍掃射下撤離這裡。
“摸清日軍重機槍陣地具體位置了嗎?”黃宇直言了當問。
擲彈筒小組組長張浩天是個老兵,獨立團組建之初就會操作擲彈筒,但獨立團裝備的擲彈筒太少,配套彈藥更少,結果當了一段時間擲彈筒兵就不得不重操舊業,拿起步槍當回步槍手。
偷襲分隊繳獲到擲彈筒後,孔捷第一個想到他。
需要留擲彈筒小組配合黃宇殿後時,孔捷再次想到他,可見張浩天在團長那裡的分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