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畫女帝!一朝入造化!”
“殿下竟然真的做到了?!”
“盛世再現!北離將興啊!”
當造化之橋橫跨天地彼岸的那一刻,目睹此番異象者皆是震撼到無以複加。
這比北離女帝登基更讓他們心潮澎湃。
北離女帝的強大在意料之中,而陸念離一朝入造化,則是此前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龍雀台下,單手執筆的陸念離從玄之又玄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以畫道通神技一朝入造化,竟然真的能行?
感受到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陸念離心情大好,細細感知,以畫道入的造化境得到的力量與武道一途全然不同。
引動此途的力量是心神,而非肉體。
此道與三教中的一些特殊人群頗為相似,不修武道入造化,皆是更注心神,而不重肉體。
但現在他卻是神體兼修,趁著剛才以畫道突破造化境的時候,他又放開了對武道的壓製,一同入了造化。
抬頭,目光落在‘北離女帝登基圖’上,他仿佛能感受到自身與這幅畫的靈魂共鳴。
在此之前,最讓他滿意的一幅畫是在前朝皇後蘇雲纖生辰宴上所作的《十美聚千秋》。
那幅畫以胭脂評十美最主心骨,盛極而衰的長安城千秋殿為背景,畫出了美人雲集的亂世。
相比之下,北離女帝登基圖隻有陸長樂一人為主角。
但一人足矣。
唯有麵對二姐,他的內心才足夠真誠,才是真正的全力以赴。
萬千氣運彙聚一身的二姐、當朝盛世的女帝,遠非前朝的胭脂評十美可比,至少在他的心中是如此。
所有因素,但凡有一絲缺漏,這一幅‘北離女帝登基圖’便無法完美誕生,他也入不了造化境。
費儘心機將二姐推上女帝之位,到頭來也成全了自己。
龍雀台上,剛剛登基的陸長樂亦處於震撼中,回過神時,她立即從高台上一躍而下,越過畫架衝到陸念離身邊,一把將其擁入懷中。
“念離,祝賀你。”
陸長樂眼眶紅潤,身體都在顫抖,比自己登基時還要激動。
感受著緊緊環繞的溫熱,陸念離伸手輕輕在二姐後背拍了拍,“姐,有損女帝威嚴!克製!克製!
回家你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我不管!”
陸長樂卻是不願鬆開,反而抱的更緊了一些,“我先是你姐,然後才是這北離的女帝。”
彆人無法理會她此刻的心情,更無法感同身受。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小弟,包括登基稱帝。
但無論她做的再多,也不及小弟在這亂世中擁有一份自保之力來的強。
期待了數千個日日夜夜,如今小弟一朝入造化,作為姐姐,她怎能不高興?又怎麼壓製住內心的激動?
台下,望著彼此相擁的一雙兒女,陸無敵老淚縱橫。
心中最後的一絲擔憂也放下了。
兒女雙雙入造化,他終於能夠放心的離開,去尋找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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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孩子都有大出息了。”
陸無敵伸手握住胸口的一塊紫玉,那裡有溫熱的氣息傳出。
這塊紫玉是妻子南宮琉璃留給他唯一的信物,也是通過這塊紫玉他才能知道妻子是否還活著。
“琉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無論是誰攔在我們麵前,我都要帶你回家。”
陸無敵很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威脅,就算是橫亙在俗世與中州之間的無儘海域他都未必能渡過。
但他更相信,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念離天生廢體都能另辟蹊徑,一朝入造化,他這做父親的又有什麼好畏懼?
後方,阮秋大先生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向著宋箐、陳蒹葭二女微微一笑,感慨道:
“是我眼拙了。”
“古時吳老先生執筆畫青蒼,今朝殿下執筆畫女帝,皆是畫心中之極,並無高下之分。”
“沒想到給世子講了那麼多課,到頭來我也被世子上了一課!”
她抱拳望向前方,高聲道:
“恭賀殿下入造化!”
文武百官跟著齊聲道賀。
“恭賀殿下入造化!”
“恭賀殿下入造化!!”
回蕩在龍雀台周的聲音,讓此前那些暗地裡譏諷陸念離的大小官們麵紅耳赤,感覺自己如同井底之蛙。
抱夠了的陸長樂也終於鬆開,望向朝拜的眾臣,心情無限暢快,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