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陸念離望著紅胡子老頭，對方竟然連他融合了祖龍脊骨都能看出，又輕易找到了祖龍龍脈，顯然知曉關於祖龍的許多秘辛。
對方似乎很想讓他來繼承這一切。
“我是誰？”
“我是紅胡子啊！”
紅胡子老頭笑了笑，“你可以把我當作祖龍意誌繼承者的護道人。”
“你在祖龍秘境中融合了祖龍脊骨，踏上了登仙長階，得到了萬古自在無上道法的一部分，所以祖龍意誌繼承者隻能是你。”
“其他人承受不住！”
“北離女帝還不錯，但她注定不是繼承者，老朽不知你對她是忌憚還是愛護。”
“若是忌憚，老朽可以幫你布局，奪走這北離江山，若是愛護，你更該為她好好想想，她受不住這一切，結局隻會是悲劇。”
“你該做出選擇了！”
紅胡子老頭胸有成竹，被祖龍意誌選中之人逃不掉，就算再爛，終究也會被培養成一代敢與天地爭鋒的雄才。
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哈哈哈！！”
陸念離忽然大笑。
“你笑什麼？”
紅胡子老頭不解。
“老先生，時代變了。”
陸念離嗤笑道：“你總是覺得祖龍意誌能決定一切，那你有沒有想過，天地間有更勝過祖龍的人事物？”
紅胡子一愣。
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這句話，陸念離卻是縱身一躍，跳下了昆侖峰，直奔被帶入地脈中的陸長樂。
“老先生，看好了！”
“誰言新法不能勝舊法？”
“這個時代！由這個時代的人物說了算！！”
陸念離的聲音仍在紅胡子耳邊回蕩，人卻不見蹤跡。
紅胡子老頭表情木訥，喃喃自語，“這個時代，由這個時代的人物說了算？超越祖龍的人事物？”
剛才陸念離身上的洋溢的自信，仿佛讓他的觀念一下子就偏了。
前一刻他還以為此人是風流成性、胸無大誌的爛泥人，這一瞬卻被深深震撼，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又豈是平庸之輩？
俗世天下，他見證了太多朝代的興亡，坐看無數帝皇隕滅於曆史長河，能人誌士，人才輩出，可又有誰敢說超越祖龍？
誰敢在這個落幕的時代直言新法勝舊法？
人人都以得到祖龍認可為榮，光是得到一縷聖氣的庇護都是俗世之人莫大的榮幸。
生長在祖龍之魂所化的天地中，信仰祖龍會成為俗世之人的一種天性，無可避免。
哪怕一統六合八荒的祖龍聖皇與驚才豔豔的絕世女帝亦是如此，始終在走祖龍意誌安排好的道路。
縱使如此，也沒有一人能走完早就安排好的路。
這樣的情況下，說出超越祖龍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若是無知之人，井底之蛙，尚且能夠理解。
陸念離顯然不是，其早已見識過祖龍強大、知道這一片天地都是祖龍之魂所化，卻依舊有淩雲之誌。
敢言新法勝舊法！能道俗人超祖龍！
這些話對一生都活在祖龍陰影之下的紅胡子太具有衝擊性了。
他深深的被震撼了。
當然，光是言語還不夠，這人是否真正的有潛力、有實力還得再觀察。
紅胡子看向下方。
陸念離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陸長樂身邊，此刻的陸長樂被祖龍龍脈氣運所束縛，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
祖龍龍脈蘊含的氣運太強，遠不是這種狀態的陸長樂所能承受。
陸念離觀望片刻，旋即雙掌齊出按在陸長樂後背，隱約間，大道虛影在兩人腳下映現，陸長樂的氣息也隨之水漲船高。
祖龍龍脈中的氣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瘋狂往陸長樂體內聚集。
昆侖山巔上，紅胡子震驚。
“那……那是什麼體質？”
“難道是傳說中的大道聖體？”
“如果真是大道聖體的話，承受祖龍龍脈的氣運倒也不在話下。”
對於上古時代的諸多體質，紅胡子都有所了解。
就算在上古時代的頂峰，大道聖體依舊是最頂尖的體質之一，甚至大道聖體擁有者中，誕生過比肩祖龍的存在。
隻是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大道聖體了。
他也分辨不清。
不過心中多了幾分期待，束縛許久的內心早就被那一席話打開了一道裂縫，他很想看看陸念離的自信究竟在哪。
“姐，對不住了。”
陸念離瘋狂運轉自身的大道聖體，將隱藏在二姐體內的大道聖體激發，讓其能夠完全承受祖龍龍脈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