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走了，機緣就在這片天地中，能得幾分，全看你的造化了。”
陸念離將令牌贈予贏良，與紅胡子消失在竹林中。
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本就是承祖龍聖皇的恩情，與贏良結一個善緣，指一條路，不可能留下來悉心教導之類的。
紅胡子感歎，“贏良隻要能走出俗世，在九天十地必也能成就一番大業。”
陸念離道：“俗世接下來會更快的蛻變，借天地大勢而生者，皆是時代的寵兒，未來的俗世定精彩紛呈。”
“可惜了，和贏良出生在一代，必定要成為陪襯。”紅胡子道。
“那可不一定。”陸念離笑了笑，“不是還有一位嗎？”
談笑間，兩人已是來到北離皇朝的另一方邊境。
邊境大漠中，一位蒙眼女子正在與上百名強者廝殺，女子出招狠厲，出手必摘人頭。
圍殺女子的百名強者，皆是造化境。
如今俗世，造化境數量雖然多了很多，但依舊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百位造化紮堆出現，可不多見。
“武柔的修行方式還真彆樹一幟。”
望著在百餘造化境圍攻下來去自如，切瓜砍菜般的女子，陸念離滿是笑容。
“沒辦法，整個俗世如今也就兩位道宮境，除了贏良之外，無人是武柔敵手。”
紅胡子道：“她隻能靠壓製境界，甚至遮蔽視覺來磨煉招式，精益求精。”
說著，紅胡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你不會想讓武柔與贏良來一場天下大爭吧？”
“不是我，而是天命。”
陸念離道：“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沒有我插足，他們遲早會有一戰。”
“這倒也是。”紅胡子無奈點頭。
陸念離又道：“我在方姨那裡看了鬼穀縱橫一些教導弟子的方法，縱橫術下養出的弟子，會更強，我這當師父的無法教，隻能讓他們師兄師妹間互相督促了。”
紅胡子揶揄，“你這也太狠了一些。”
陸念離撇嘴，“相比於祖龍拿整個俗世生靈來養蠱，逼我二姐做選擇，這算得了什麼？”
“至少他們最終的路如何走，他們可以自己選擇，不是嗎？”
“如果沒有我，他們可能會成為無法化解的生死仇敵，現在他們中的敗者反倒多了一線生機。”
陸念離真正做的，隻是提高兩人的上限，同時保下其中的敗者，為俗世留下一位大才。
但雙龍奪珠的命定一戰，無可避免。
紅胡子大笑，“相愛相殺的大戲，老夫喜歡。”
短短交談間，大漠上的蒙眼女子武柔已是解決了百餘造化境，空手摘百顱，不可謂不狠辣。
陸念離和紅胡子落下。
武柔猛然一驚，與贏良最初的反應如出一轍，兩人都是俗世最頂尖的強者，麵對突然出現、不可預測的強敵充滿戒備。
目光在陸念離臉上掃過，武柔的表情逐漸變幻。
顯然，對於站在俗世風流曆史頂端的人物，作為女子的武柔同樣謹記在心。
“陸念離！”
“怎……怎麼會？你不是在那一戰中死了嗎？”
武柔震驚，腳步悄然後撤。
與北離女帝一同消失數十年的北離唯一親王回歸，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震撼。
紅胡子瞥了眼陸念離，調侃道：“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陸念離很無奈。
他在俗世女子眼中，屬實是惡名昭著了。
再被史書一曲解，從棺材裡蹦出來都講不清。
“武柔你彆緊張，本王來此並無惡意，隻是想收你為徒，贈你一份機緣。”
陸念離開門見山。
不同於贏良，武柔的戒備心明顯更重，直來直去最好，免得這小姑娘害怕，沒必要多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