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耀瞪大眼睛,眼看著那“東西”的確在動,而且是一點一點的蠕動。
不是錯覺,也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是的的確確的在一點點的往前蠕動,就算是經曆過各種大場麵的他,也忍不住汗毛立了起來。
“老爺子,這……”
如果不是他事先提醒不要碰,司耀此刻可能已經忍不住上手去按住他的胳膊了。
“蠱!”
緩緩的吐出一個字,一口悠長的氣,老爺子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仿佛並沒有看到這麼可怕的事,仿佛那條胳膊不是自己的似的,重新又將胳膊放進了水裡。
那條胳膊重重的垂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司耀已經有了防備,往後咧了咧。
“三個小時……以後,讓袁徹……那小子……扶我!”
說完這些,老爺子就沒再說了。
司耀:“……”
他知道,老爺子這會兒可能已經是極力耗儘了力氣,才說了這麼幾句話,現在看上去,雖然好像是昏過去了,但人暫時沒什麼大礙。
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回到前廳,看到袁徹正在小心翼翼的給司廷換額頭的毛巾。
他的動作看上去有些笨拙,折疊著毛巾明明是很小心的,卻又弄的亂七八糟,覆在司廷小小的腦袋上,連眼睛都蓋住了。
大概自己也覺得不合適,又調整,然後毛巾又從腦袋滑了下去。
“我來吧。”司耀說道,走過去自然的接過毛巾,順手摸了摸兒子額頭的溫度,感覺比之前稍稍降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毛巾的緣故。
隻不過,在看到方才那詭異又不可思議的一麵以後,他已經不再輕鬆。
這不是普通的傳染病,也不是普通的發燒,老爺子說那是“蠱”,蠱是什麼?
這個東西,電視裡看過,小說裡見過,傳聞裡聽過,就是沒有親眼見過。
據說苗疆擅蠱,蠱毒蠱毒,一般蠱和毒都是相連的,難道說,又是毒?
可袁徹如果是源頭的話,不應該是實驗室的病毒嗎?怎麼又會跟蠱毒扯上關係?
感覺所有的思路越理越像一團亂麻,司耀沉著臉,給孩子把毛巾敷好,轉身又看向袁徹,“你知道你二爺爺身上的……病毒是什麼嗎?”
到了嘴邊的“蠱”,又停了下來,不知道袁徹到底了解多少。
“不知道。”搖了搖頭,袁徹擰著眉,“我其實都不知道我身上到底中了什麼病毒,但我知道,肯定跟我脫不了乾係!如果不是因為救我,二爺爺就不會被染上。”
“我這兩天反反複複想過了,一定是那個姓林的,他故意的!我就說他怎麼那麼好心放我走,肯定是想把我當成害人的引子,故意讓二爺爺找到我,然後傳染給他們。”
袁徹越說越激動,“都是他們這群惡魔!”
手握緊成拳頭,重重的捶在邊上的沙發上,他恨恨的說。
這兩天他曾經想過,從自己掉入陷阱,被挾持,被折磨的那段時間,到後來被救,又逐漸恢複,一切都似乎太過順利了。
本來自己試圖逃脫怎麼都失敗,可林商言一給他策劃就成功了,此後也沒有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