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笑著說：“鄭桐，聽見了嗎，人家可是許給你了，下一次你再去的時候，肯定會有茶水伺候的。”
“那我倒真是受寵若驚了。”鄭桐樂和和的說道：“不過今天這來的都是什麼人啊？我和江華一個都不認識，您也不給介紹介紹。”
這位總經理端著酒杯，站在江華和鄭同身邊小聲說道：“彆說你們倆了，就連我也不認識幾個，也不知道哪來亂七八糟的人。”
“不是你們公司的酒會嗎？來的應該都是你們公司的商業上的夥伴啊。”
總經理搖搖頭：“我的本意是開個新聞發布會就行了，但是我們一個副總剛出國考察回來沒幾天，他建議與國際接軌，等新聞發布會之後再搞一個酒會。這酒會也是他負責的，誰知道他從哪裡招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
江華笑著說道：“這就有點喧賓奪主了，酒會的意思其實是把一起做生意的夥伴圈在一起，大家一起聊聊天，最好在咱談成一把筆買賣嗎，今天是什麼意思啊？趕大集嗎？”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總經理苦笑著說：“這個公司不是我的一言堂啊，得綜合各方麵的意見，人家說話有人支持，那我也沒辦法反對。”
鄭桐說道：“有點丫鬟拿鑰匙，當家不做作的感覺。”
“可不嘛？”總經理趕緊附和：“江華同誌，我給你提個意見啊，下一次再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來找我，不要再經過底下那些小的了，誤事了不說，我還被領導拉過去訓了兩個時辰，這劈頭蓋臉的感覺，我可是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
“再劈頭蓋臉，那也好過你把小東洋的過時技術花大價錢買回來，到時候恐怕領導就不是對你劈頭蓋臉了吧，恐怕你的前途都要不保了。”
總經理心有餘悸的點點頭：“沒錯，得虧小東洋人一直拖拖拉拉，跟我在這兒磨牙，要是他們一口答應下來，那我可就要坐蠟了，估計就要徹底的卷鋪個卷滾蛋了。”
第二天，很多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是石化公司即將采用的全世界最領先的技術，會極大的增強國力等等，至於江華的研究所，也就字裡行間能夠看見兩三行，甚至有些報紙連研究所都沒出現過。
“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漏啊？”鄭桐抱怨道：“你好歹用一段文字來描寫一下，有的連個介紹都沒有。”
江華安慰道：“挺好，咱們這悶聲發大財，有的時候名聲大了也是拖累。”
“我沒有你這麼想得開啊。”鄭桐搖搖頭說道：“雖然我不指望功成名就，但是這個研究所我可是真正下了心血的，哎，要是這麼一直這麼默默無名，那我可不甘心。”
江華笑著說：“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這才是咱們第一個成績而已，以後咱們的成果會源源不斷，到時候你就是想不出名都難了。”
“你要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鄭桐笑著說：“一個研究所要是沒有名氣的話，有鬼的學生會願意過來工作，人都是往高處走的，誰不希望加入一個有名的研究所？”
“得了，不說了啊，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咱們來日方長，一個剛成立才不到兩年的研究所，你能指望有多大的名氣？”
鄭桐想了想，也確實如此，於是他笑了笑：“咱今兒涮羊肉去。自己慶祝一下，而且袁軍也回來了。”
“袁軍回來了，可是有年頭沒看見他了。”
鄭桐笑著說：“可不嘛，一眨眼，最起碼三年沒見著他了。”
“我可不是，我感覺好像從我插隊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江華想了想說道：“那時候他去參軍了吧？沒跟鐘躍民一起回來過，他回來的時候，好像我又不在京城。”
“把鐘躍民喊上，咱們一起聚一聚。”
沒有去東來順，四個人就在江華那個四合院裡麵，在天井裡擺了張桌子，點燃的木炭火鍋涮起來，羊肉、牛肉再加上各色的蔬菜，最最重要的是，還有一箱二鍋頭，可不是市麵上普通的貨色，三十年的陳釀，一打開噴鼻兒的香。
鍋裡麵剛一開，袁軍就迫不及待的夾著羊肉下鍋，涮了幾下，蘸著芝麻醬，韭菜花就要下嘴。
連吃了五六口涮羊肉，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都三年沒回京城了。這回回來述職，你們不知道，在外麵當武官，想吃口地道的家鄉飯，那是一種奢望，我想這口涮羊肉想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說你瞎顯擺什麼？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外交上麵當過差。”鐘躍民拆台的說道：“江華可是你的前輩，人家更早就去醜國使館工作了，也沒像你這麼抱怨啊，矯情啊。”
“那可比不了，人家是醜國使館，那是大使館，裡裡外外幾百口人了，他們的廚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位，做家鄉菜，那自然是得心應手。”袁軍抱怨道：“我們那個使館是個小使館，上上上下攏共就這麼二三十口人，就有一個廚子，蘇杭廚子，做飯是甜口兒的，我是怎麼吃都不適應。”
“看把你矯情的，忘了六十年代，咱飽半個月餓半個月的時候了。”鐘躍民笑著諷刺道：“那時候你怎麼不說你喜不喜歡吃甜口的？”
袁軍把筷子一撂：“怎麼個意思啊？今兒是不是給我接風洗塵呐？怎麼都衝我來啦？這三年一晃，物是人非，吃口涮羊肉都不順口了。”
“哥兒幾個這是給你提前打打預防針。”鄭桐嬉笑著說：“你這在國外待久了，難免被一些壞思想帶壞了，我們這是給你淨化一下，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袁軍反問道：“那江華了，他當年回來你們也給他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了嗎？”
鄭桐笑著說：“人家是堅定的無產階級戰士，你能跟人家比嗎？”
袁軍指著鄭桐說道：“彆讓我問著了啊，你彆以為我身在國外，我就不知道國內的事兒，江華現如今可是赫赫有名的億萬富翁，億萬富翁還能是無產階級戰士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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