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桐想了又想，皺著眉頭，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最後沒轍的問道：“你所謂的專家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他們做決定之前，咱們這就先不了解實際情況嗎？就算不了解實際情況，也應該懂得一點人性吧。”
“我估計他們什麼都懂。”
鄭桐撓撓頭：“什麼都懂，還會作出這麼昏庸的決定。”
“因為他們的良心大大的壞了來了。”
鄭桐啞然失笑：“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就能解釋通了。”
“嗨。”鄭桐一拍桌子：“我跟你討論這個虛無的事情乾嘛，又沒有發生，雖然我是荀子的信徒，相信人性本惡，但是我不相信經過勤學苦練最後成為專家的人會有這麼壞的心腸。”
“那我隻能說，你還沒有徹底領悟人性本惡的真諦。”
鄭桐眉毛挑了挑說道：“如此不負責任的言論也能成為專家嗎，難道他們就是因為良心壞了，才成為專家的。”
“有可能啊。”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成為專家？”鄭桐笑著說：“你看看，我掌管一家研究所多年，而且研究公羊春秋多年，對大一統、大複仇理論嫻熟，以後隻要良心壞那麼一點點，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大放厥詞了。”
江華鄭重的點點頭：“沒錯，就像某個在一項重要的科研項目中起到邊鋒作用的人一樣，肆意的點評天下，因為你的作用可不僅僅是邊鋒，不客氣的說，毫不遜色於中場或者主教練。”
鄭桐笑著說：“聽君一席話，我有三個感受。”
江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娓娓道來。”
“第一，我沒聽懂。”鄭桐樂不可支的說：“第二，我感覺不是那麼好話，第三，你似乎在諷刺某個人。”
“全中。”江華笑著說：“你要能聽懂那就見鬼了。”
鄭桐手托著下巴說道：“江華，你知道嗎？我現在對你多了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就是我感覺你神神叨叨的，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會未卜先知。”鄭桐鄭重的說：“你以前說了很多話，現在都一一靈驗了，而你現在說的話又神乎其神。也許將來有一天會應驗，就感覺是像從推背圖或者燒餅歌裡麵推演出來的一樣，等將來某一天發生了，我可以往你說的話上麵套。”
“哎呀，你已經了解了預言的真諦。”江華笑著說：“所謂預言，就是說一些個神鬼莫測的話，然後等到若乾年以後，事情發生了，大家給他強行解釋一波，往預言上麵靠，等到解釋的時候，發現勉強能靠上了，頓時大驚，哎呀，此乃神人也。”
“滾犢子。”鄭桐怒不可遏的罵道：“純純破壞了易經在我心目當中的美好形象，我最近還在研究推背圖，想著某一天破解了之後，好震驚世界一下，你直接把我的夢想乾稀碎。”
“夢想是什麼，夢想就是一種讓你感到堅持就是幸福的東西我們隻有在失敗中尋找勝利，在絕望中尋求希望。”
“有範兒啊。”鄭桐讚歎的說道：“你彆說，有股子那味兒，怎麼形容了，就是比較正。”
“什麼範兒？”
“就是傳銷金牌導師的範兒。”鄭桐笑著說：“哎，你說我是不是也能成為專家啊，我說的是正經的專家。”
“那必須啊。”江華點點頭：“你鄭桐，正兒八經科班出生，管理一個研究所這麼多年，之前還參與新發地的創建和管理，本身就可以稱之為管理學方麵的專家，還在古玩方麵這麼有造詣，沒事還會研究一些個公羊春秋的理論，你現在要不是在期刊上麵在發表一些論文的話，那妥妥就是就是正兒八經的專家，你學曆更沒問題，比我高多了，正兒八經的博士畢業。”
鄭桐歎口氣：“可我一直以來都是閉門造車。”
“所以啊，我讓你發表一些論文，跟同行交流交流。”江華笑著說：“等你論文發表出來，說不定還會去學校裡麵授課，到時候評個副教授、教授到職稱，那就是權威專家。”
鄭桐開心的說：“你彆說，我還真有這打算，最近正在寫一篇文章，打算拿到我母校的期刊上就發表。”
“那不就妥了嗎？一個理科窩子裡飛出一個文科的專家，雖然有一些違和，但是沒毛病。”
鄭桐長出一口氣：“真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已經仿佛如昨日一樣，昨天我還做夢，夢到年輕時候軋馬路，想到一覺醒來以後，已經到了立功立德立言的年紀了。”
“我也感覺去大西北修地球就像前兩天的事兒，但是一覺醒來，都已經九九年了，八零後馬上都要挑大梁了，我們是什麼，五零後。”江華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這要是擱古代，我應該是已經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年紀。”
“你看上去不老，還有閒心思去草原策馬奔騰呢。”
“可以變老，但是絕不服老。”江華微笑著說：“這就是我的人生態度。”
“要不你一直能跟上時代的，你的心態才好。哪怕馬上到了新世紀，你也是弄潮兒。”
江華點點頭：“今年年底就要跨入新世紀了，嶄新的二十一世紀，人類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鄭桐笑著說：“我攔你一句啊，不要犯常識性的錯誤，二十一世紀實際上是從二零零一年一月一號開始的。”
“不是從零零年元旦開始嗎？”
鄭桐搖搖頭：“數字當然要從一開始才有意義啊，公元元年實際上就是公元一年。”
“有道理。”
一眨眼，這就要跨世紀了，雖然說從零一年才算是跨世紀，而且這中間也沒有間隔多長時間。但是對於一般人來說，跨入二十一世紀，就仿佛跨入另一個空間一樣。
因為此時的電視上就經常會有這樣的研討活動，認為進入二十一世紀，人類會進步到什麼樣的地步，仿佛隻要跨過這個坎兒，一個嶄新的、先進的、文明的、有彆於救濟人的世界將呈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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