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灌醉的人鬼,在樓道內酣睡。
陳卓竟還知道回到床上睡覺。
長達小時的直播,這才過了個半小時。
還拍攝什麼?
還能拍攝什麼?
拍他們誰比誰打的呼嚕大?
拍他們誰的睡姿好?
作為當下最火熱的綜藝節目,《修士之巔》頭一次未播滿個小時,就草草結束了。
共計一百名修士選手,隻有十名修士選手成功晉級。
欄目末尾本該有晉級選手的感言,現下也隻能依次播放出他們的睡姿,由欄目組打上個人信息。
這些修士選手,有睡在垃圾桶旁邊的,有睡在馬桶上的,還有露著大白肚皮的……
喝個酒,睡一覺就晉級了。
還從來沒有哪一期節目像這期這麼不著調。
節目結束後,陳卓還在酣睡,節目組隻好找車將陳卓、黃鼠狼、澹台明月送回精神病院。
青山精神病院,從不上夜班的李青山,圪蹴在陳卓之前的小屋裡,屋子央,放置著一口三足、圓身、塔蓋形的煉丹爐,煉丹爐下手臂粗的木柴在熊熊燃燒。
在家不能煉丹,他總不能葬送了他煉丹修士的生涯,所以他趁著昨日陳卓參加節目,請了工人將院子鋪設了水泥,順便幫他改良了一下小屋的架構,以後,他就可以專心在小屋裡煉製他的丹藥了。
李青山一張老臉被熏的黢黑,坐在小屋門口,背心褲衩大拖鞋,手裡抱著手機觀看《修士之巔》,時不時的回頭瞧上一眼自己的煉丹爐。
“這個陳高人,你說你把他們灌醉了乾啥?唉,個小時的直播,個半小時就結束了!”
李青山吐槽道。
這時,手機屏幕跳出兒子李耀輝的電話。
“這小兔崽子,準是看了直播,給他老子打這個電話,你這小兔崽子,忘了你怎麼幫腔你媽訓你老子我了?老子不接!”
李青山罵罵咧咧掛斷兒子的電話,點開通訊錄,給陳高人打去電話。
“喂,黃小貓兒嘛,對對對,我是大山子,陳高人多久回來啊,用不用我去接接陳高人,哦,有車送回來啊,那我在醫院門口等著,對了,前院剛打上水泥,還得從後門回來。”
青山精神病院路對麵,一棟高樓內的一間屋子裡,厚重窗簾遮擋住了外界泛白的光線,一隻單筒望遠鏡從窗簾縫隙探出。
屋內,有兩名頭戴鴨舌帽的年輕人,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坐在窗前查看望遠鏡的目標人物。
透過圓圓的目鏡,將青山精神病院陳卓曾經的那間小屋,也就是李青山現在用來煉丹的那間小屋,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小屋門口坐著的李青山,臉蛋被熏得黑不溜秋,身上白淨淨的,短袖褲衩大拖鞋,還拿著一個紙片子在扇風。
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那名年輕人觀察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露出了他的全臉,正是前幾日拋屍樓晚霞三人的其一名鴨舌帽男子。
年輕人手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陳卓頭戴皮卡丘針織帽的照片,背心短褲大拖鞋,歪著脖子看熱鬨姿勢。
“你說,這個陳卓在屋裡搗鼓啥呢,一晚上沒睡覺,臉上塗得烏漆嘛黑的?”
沙發上的年輕人打著哈欠,也是拋屍二人組的一員,掏出一隻老年機查看時間:“彆說不理解精神病咋想的,我都不理解上頭咋想的,要我們綁個精神病,還為保密,連個智能手機都不讓用,我天天就玩貪吃蛇了……”
青山精神病院內,李青山起身走到窗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