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仿佛想到了什麼“看到了鹿,想到長期喂養鹿的火絨草,可以瀝除鹿血的其他藥性,形成火絨水,就可以大大提高丹藥的成丹率。”
“可以啊老李,看來你這幾天是做了不少功課啊。有時候,我們不是研究不出來,是我們走進了死胡同,你需要換個環境,跳出這個死胡同,老李,循規蹈矩的煉丹師固然可貴,但這個世界更需要一個敢於創新的煉丹師。”
“我隻是想儘快理解卓式精元丹的配方,想知道,為什麼這幾味材料加在一起可以激發人類的修煉潛質。”
……
午夜。
金海某十字路口。
地麵用粉筆頭畫了一個圈,圈裡寫著劉炳軍,丁巳年,己酉月,甲戌日,甲子時。
澹台明月站在圈外,手拿一遝燒紙,麵相西北方。
拿著燒紙的手一抬,燒紙自燃,丟進圈裡。
視角轉移到澹台明月身後。
擺了一摞的燒紙。
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千裡外,一處深山老林裡,樹影婆娑,烏鴉低鳴。
年近半百的劉炳軍背對著月光,手拿一把鐵鍬,吭哧吭哧一鍬接著一鍬的挖著一座墳堆。
氣氛還算安靜。
忽的,他全身像觸電了似的抖動了一下,鐵鍬從手中滑落。
“誰給我燒紙了?”
劉炳軍四下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地麵,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兩手布決。
長達二十多分鐘的繁雜的口訣。
劉炳軍進入冥思洞悉。
腦海中,他看到了一處沒有去過的十字路口,從十字路口的標牌內容上得知,是金海市。
“金海市?那不是袁洪明那小子出差的地方嘛,難道是這小子找我?”
劉炳軍的視線隻能在畫圈燒紙的位置,向四周探查情況。
就近隻有一大摞的燒紙,卻不見燒紙的人。
劉炳軍頓感不妙,急忙收起功法,切斷聯係。
又是繁雜漫長的一段時間。
待他重新睜開眼睛。
眼前赫然出現一名絕色女子,此女子身上有一股魄人的氣質,讓人不敢長時間注目。
澹台明月看著眼前中年男人,普普通通,丟在人群裡都找不出的大眾臉。
這天魔教也是有意思,要麼老弱婦孺,要麼歪瓜裂棗,就小胡子那長相,估計是天魔教的天花板了,一個能抗的都沒有。
“劉炳軍。”澹台明月淡淡道。
“給我燒紙的就是你?從金海市到這,路可不近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劉炳軍輕笑一聲,一手攤開,示意女人“你不過是一道虛影而已,一道虛影,怎敢如此狂妄。”
虛影,就像陳卓在死生門陣法遇見的黑鬥篷,沒有實際的戰鬥力,隻能傳達一些話。
“虛影?”
澹台明月抬起手,呈抓勾狀態,手心釋放陰氣,掩蓋住自身的鬼氣。
陰氣直衝劉炳軍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將盤坐在地麵的劉炳軍提起。
被提起的劉炳軍,並沒有正常人的掙紮,似乎印證了小胡子口中的‘死人’。
“怎麼可能,這麼遠,你是怎麼過來的?”劉炳軍難以置信道。
“你與其好奇我是如何過來的,不如好奇一下你能不能活過今晚。”
澹台明月加大釋放陰氣的力度,將劉炳軍像蠶蛹一樣包裹住,越裹越緊。
劉炳軍甭說是還擊了,四肢都無法動彈,根本無法調動法力。
識時務者為俊傑。
“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更提不上有仇,想必你找我,肯定是為了什麼事而來。”
澹台明月玉手一收,環顧四周環境,纏繞劉炳軍的陰氣停止了收縮,形成了一顆露著個人頭的黑蛋。
“倒是個聰明的,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天魔教是不是有一條通往鬼界的通道?”
澹台明月見劉炳軍眼神躲閃,淡淡道“你家有七十老母,十六歲的掌上明珠,你妻子在一所學校教書,你在外麵還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已經懷孕,是個兒子。”
“彆動他們,我教是有一條通往鬼界的密道,我隻知道在總壇,其他再具體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劉炳軍生怕女人不相信,解釋道“我主要負責招募新教徒,每次去總壇開會,都有專門的人接待我們,他們領我去哪我就去哪,教內不讓隨意走動。”
“你見過鬼界來的鬼差?”
劉炳軍一愣“這你都知道?”
“少廢話。”
“我是見過一個渾身都是鬼氣的人,穿著黑袍子,我看聖教內部的那些長老,對他挺尊崇的,我們都靠邊站著,不準抬頭,到底是不是鬼差大人,我不知道,是我猜的。”
“總壇在哪?”
“總壇沒有一個確定的位置,不再現實世界中,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我教獨立創造了一個小型的空間……”
“入口在哪。”
“入口?我每次進入總壇,都是長老安排的。”
“那便是沒有入口,那你這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澹台明月目光打在包裹劉炳軍的那顆黑蛋上,黑蛋又縮小了一圈。
劉炳軍匆匆說道“我兩天後要去總壇開會,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澹台明月反問。
“我發誓,我……”
還沒等劉炳軍說完,澹台明月指尖彈出一團鬼氣,直衝劉炳軍的腦門,打進劉炳軍的腦子。
“若是食言,我要你一家老小魂飛魄散。”
澹台明月說著,身形如煙般飄散。
劉炳軍如釋重負,跌落在地。
忽然,劉炳軍頭腦一沉,隻感覺一縷寒風刮過臉頰。
劉炳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掙紮著起身,原地轉了一圈。
他愣住了。
他方才所經曆的一切,竟然都是幻覺。
那女人把他困在了幻境裡。
劉炳軍一拍大腿。
就說嘛。
怎麼可能有人跨越千裡這麼快從金海市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