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靈走向陳卓,不甘的看看小鬼頭。
為啥不打她?
憑啥不打她?
陳卓蹲在圈邊,抬頭看著站立的樓靈。
樓靈感覺慌慌的,兩腿不聽使喚的蹲下去。
“卓真神。”樓靈沒了剛才打小報告的蠻橫。
陳卓將一卷衛生紙塞到樓靈手裡,命令:“快哭,像卓真神一樣。”
陳卓又回頭看向黃鼠狼。
黃鼠狼多聰明,仰頭扯著大嗓門,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劉炳軍啊,你怎麼年紀輕輕就死了呢,給你燒點紙……啊啊啊啊……”
樓靈玩心大起,他的聲音不能小,張著大嘴:“軍兒啊,你死哪去了,餅軍啊,大餅軍兒啊,燒餅軍兒啊……”
【劉炳軍,丁巳年,己酉月,甲戌日,甲子時。】
【建立關聯。】
圈裡的生辰八字,微微一閃,在路燈的照射下,並未有人發現異常。
遙遠的地方。
彆墅內,雙人床上。
沉睡中的人,渾身一抖,突然驚醒,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老劉?”劉炳軍身邊的女人打開床頭燈:“你怎麼了?”
安靜了幾秒鐘。
劉炳軍大口喘著粗氣,連喘了好幾口。
身旁女人慌了,挺著孕肚坐起身:“老劉,你彆嚇我,你怎麼了。”
劉炳軍喘了幾口氣,安靜下來:“有人燒紙。”
“是總壇嗎?”女人問。
劉炳軍搖搖頭。
女人的表情由擔憂,轉變成憤怒:“是你家的黃臉婆吧。”
劉炳軍看了一眼女人,起身下床:“你先睡。”
劉炳軍走出臥室,在客廳裡接了一杯水,走進書房,坐在椅子上。
“誰特麼又給老子燒紙。”
因為吃過一次虧,他不敢輕舉妄動。
那女人也不知道什麼來路,闖進總壇後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害的他被總壇降職警告,家裡的黃臉婆職位都比他高,風水輪流轉,輪到他看黃臉婆臉色。
“要真是黃臉婆燒的紙呢?”
雖然嘴上叫著黃臉婆,但還是承認,黃臉婆的那個家才是家,閨女老母都在的家,是他割舍不掉的。
劉炳軍從抽屜裡拿出手機。
糾結啊。
打電話,又怕被黃臉婆定位他的位置。
“嗨,用我操啥心,有啥事是黃臉婆解決不了,她都解決不了,找我有啥用。”
放下手機。
他沒膽了,前兩天發生的事,生不如死。
心一橫。
不管了,就當沒這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海市,青山精神病院附近的十字路口。
來來往往飄蕩著一群群的鬼物。
陳卓作為金海市的名人,不,名神,人鬼之楷模。
“你們看大馬路中間燒紙的人,像不像卓真神?”
“那哪是像啊,就是吧。”
“把‘吧’字給我去掉,就是。”
“咱過去瞅瞅。”
“走走。”
一群又一群的鬼物們聚攏過來。
十字路口中央。
“軍軍啊,你媽喊你回來吃飯了,吃霸王蟹,快來吧,可香可香的霸王蟹了。”陳卓想到什麼說什麼。
樓靈:“還有香噴噴的大餃子。”
“小餃子好吃。”陳卓糾正道。
“啊,還有香噴噴的小餃子,小軍,來吃餃子了。”
圍攏而來的鬼物們,七嘴八舌。
“卓真神這是乾啥呢?”
“你去問問。”
“我不敢去,你去。”
“我也不敢去。”
“我瞅著像是招魂呢,我見過修士招魂,跟這差不多。”
“確定嗎?”
“確定,人多力量大,咱大家夥一起喊,效果更好。”
這一夜,金海的畫風清奇突變。
街頭巷尾。
“軍兒,你擱哪呢,卓真神找你呢,快回來吧。”
這是近的。
稍遠一點。
“啾啾啊,回家吧,去找卓真神。”
更遠一點,都不是人了。
“阿狗啊,你的主人卓真神喊你回家了。”
……
那一聲聲嚎叫,化作一絲絲微弱的能量,彙集到十字路口的圈裡。
那不規則的粉筆圈,閃了又閃。
遠在他鄉彆墅內的劉炳軍。
感覺心裡慌,煩躁。
心臟跳動速度逐步增快。
突突突突突………
跟小馬達似的。
好似要從胸口跳出來。
劉炳軍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
手腳癱軟無力。
喘不上氣。
耳畔似有似無的傳來。
“軍兒啊,你快來吧,卓真神等你好久了,軍兒啊……”
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雙眼陷入黑暗。
耳畔的聲音卻更加清晰。
耷拉在桌子上的手,碰掉了水杯,他的思緒徹底淪陷進那一聲聲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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