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忙著一團的時候，她就讓人找來了寧亮，讓他在暗中調查紜兒為何會提前生產的原因。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件事情上，正是毀滅證據的最佳時機。
寧亮可不是個一般人。
若是他有心，他幾乎可以把整個宮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這也是他最厲害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能耐，他又如何能做出，完全有利於東家的決定呢？
現在，林夢雅暗中給了他一部分的乾股。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具損，寧亮也是真心把他們都當成了一家人。
“回家主的話，紜兒姑娘用的那些人，的確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唯一不妥的是，半個月前，紜兒姑娘出去逛街的時候，曾經買過一雙虎頭鞋。不過當時百裡先生也查驗過，這雙虎頭鞋並沒有半點問題。但除此之外，紜兒姑娘接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咱們自己家的，絕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雖然世事無絕對，但林夢雅卻相信寧亮的話。
宮家這麼大，人丁又那麼多，吃的用的，怎麼可能不經心。
不管是自家，還是龍天昱那邊，都是派了人，親自去田間地頭看著的。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每隔個把月，就會換一家供貨商。
但其他家的也會拉著空車來假裝運送。
至於裡麵有沒有東西，那就隻有掌櫃的心裡清楚了。
況且，紜兒並不高調，極少有人知道她是宮家老宅裡的人。
那麼，通過這些東西給她下藥，就顯得不太現實。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雙虎頭鞋呢？”
“在這裡。”
既然可以，寧亮怎麼可能不親自收起來。
精巧的小鞋子，一雙都可以捧在掌心裡。
林夢雅跟小藥共同研究了半天，雖然沒拆鞋但也是差不多了的。
“果然沒什麼問題。”
既然不是鞋子的問題，那麼，會不會是其他人的問題呢？
她想了想，忽然間讓小藥把她的嗅覺靈敏度調到最高。
林夢雅讓寧亮先退出去。
在嗅覺靈敏度最高的情況下，除了她自己本身，所有人在她鼻子裡，都像是一個味道炸彈，所以，她輕易不會嘗試。
靈敏度一下子調高，林夢雅覺得自己，似乎是掉入了一個更加清晰敏銳的氣味空間。
廚房內炭火的焦味，馬棚裡糞土的臭味，哪怕是離得這麼遠，她還是能聞到淡淡的一絲。
林夢雅沒多想，立刻聞了聞小鞋子，然後靈敏度，陡然降了下來。
天啊，剛才差點沒熏死她！
不過，在小鞋子上麵，她還是聞到了一種香味的殘留。
這香氣極淡極淡，本身也不引人注意。
但大概是因為鞋子在那種味道裡浸染太久了，所以半個月了，還會有殘留。
這種味道，林夢雅再熟悉不過。
當初紜兒中招，也多虧了這東西的“幫忙”。
不過，此時她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一些。
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找到那個暗紜兒的
凶手。
難道，又要再一次的，讓那人從自己的手中逃了麼？
“你帶著人，去把那個賣鞋子的人給我帶回來，我要親自問話。”
“是。”
鞋既然是那人賣的，不管是他是不是幕後黑手，總歸是有關係的。
她掂量著手中的鞋子，半響，才叫來了白芨。
“你按照這個樣子，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送給紜兒行麼？”
白芨接過來一看，不是什麼難事，立刻笑著說道：“您要是想要送紜兒家的寶貝，也不需再送一雙一樣的。我還會其他的樣子呢，保準比外頭賣得好。不過，這樣子也確實好，就是這料子，孩子穿著未必舒服。街頭賣的，就是不如自己做的好。”
她這話，卻讓林夢雅想到了什麼，拉住白芨問道：“很多人都會選擇在外麵給寶寶買東西麼？”
但白芨卻“噗嗤”一笑。
“我的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雖然兩位小少爺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的，但是布料、針線，可都是從外頭賣的呀。再說了，這些我尚且還能用得上，要是玩具、書本什麼的，那我可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了。”
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家裡，那就肯定是在外麵。
“小藥，幫我統計一下，我們宮家不需要跟外麵交換，完全可以自產自銷的東西。”
她看過的所有賬本，都存在係統內，如今更是方便無比。
之前白芍說，好多地方都出現了孩子夭折的情況，唯獨宮家沒有。
那麼宮家，就必定有跟外麵與眾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