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還是不能先讓盼兒回家。
轉身看向了幾位哥哥跟曾祖,跟先前的義憤填膺不同,現在,他們那邊的氣氛也有些凝重。
顯然事情,也沒那麼簡單。
“四哥哥,你去找人盯著蕭王府,尤其是那個齊柔佳,一定要找到,那個假冒家主的人。”
宮四點點頭,知道輕重。
“大哥哥,現在有許多人都要走了,我們又得罪了不少人,你以後可要當心點。我看,以後就由五哥哥來保護你吧。”
宮斌也沒推辭,宮五更是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宮乾豐也想要說什麼,不過在看到連夫人跟芳華郡主後,也沒說出來,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了,我先帶著你哥哥們回去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夢雅立刻先把曾祖他們都送出門外,轉回身來的時候,屋子裡隻剩下連夫人、上官慧跟顧盼了。
她吩咐人把門窗都關好,坐在了顧盼的旁邊。
此時,連夫人正問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但是連夫人也能感覺到,這姑娘對自己還有戒備之心。
直到,蘇梅過來。
那姑娘頓時像是找到了親人似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卻帶著柔順的依賴。
“郡主,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你回去的話,怕是要為難了。”
顧盼搖了搖頭,剛想要說什麼,卻想起旁邊,連夫人還在。
林夢雅立刻會意,當下就笑了笑,溫溫柔柔的說道:“忘了跟你說了,連夫人是月姐姐的義母,跟咱們家主,也是情同母女。”
這意思,就是說連夫人不是外人,想說什麼就說。
得了她的保證,顧盼這才說道:“我倒不是怕什麼為難,隻是我這些日子覺得,母親做事真是越發的荒誕不經了。這樣的事,要是放在彆人家,早就羞得都羞死了,可你們看,她根本就沒覺得這事不對。”
想必這些話,顧盼也是憋在心裡久了,猛地一說出來,情緒都有些控製不住了似的。
林夢雅也知道顧盼的不容易,連忙給她倒了杯水,囑咐她慢慢喝。
想是開了話匣子,後麵的話,也就容易多了。
“我知道,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畢竟現在也是我的嫡母。有些事情,我本不應該說的。可你知道,臨來之前她跟我說什麼?她說要是那些庶女嫁過來掌家的話,那以後宮家的這些好東西,就都是蕭王府的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這麼異想天開呢?”
到底是顧忌著身份,顧盼的用詞也不算是刻薄。
可旁邊連夫人卻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垂下眸子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之前在府裡頭,她多少還護著我些。可沒想到,我那父王說了那件事之後,居然是她來勸我,讓我乖順些,討我父王的歡心。我求她告訴我我親生母親的靈位跟屍骨放在哪裡,可她轉眼就去我父王的麵前告密,把我身邊稍稍得力些的人都給換了,把我寸步不離的看守著。從前她不是這樣的,我不明白,她是怎麼變得這樣大。”
許多委屈,若無人問詢便不覺得什麼。
一旦有人心疼了,就像是紮在心頭上的刺,疼得說不出道不明,可就是眼窩裡頭酸酸的,忍不住紅了眼眶。
在王府被人這樣逼迫的顧盼,如今見到她們,卻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一串串的淚珠子早已經控製不住。
偏生那丫頭不覺得什麼,哽咽著繼續講著。
這下子,彆說林夢雅跟上官慧了,就連一向不管旁人家事情的連夫人,都拿著帕子,輕輕柔柔的給她抹去眼淚。
“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到底是親生的父親,怎麼能這麼對你呢?”
連夫人因為早年失去了孩子的關係,對彆人家的孩子,總是帶著一股子慈心。
何況這姑娘的身世可憐,之前她的印象也好,現在哭得跟淚人似的,早就心疼得跟什麼似的了。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什麼事,不還有你這兩位姐姐呢麼?既然我聽到了,我也不能不管,好孩子,可彆再哭了。這陰陽兩隔的母子啊,本就惦記得深,要是讓你親娘聽到了,她在九泉之下也得傷心難過。”
似是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連夫人的眼睛裡頭,也滲了些水汽。
上官慧立刻拍了拍義母的後背,而林夢雅看著顧盼跟連嬸嬸,心裡頭也泛著疼呢。
“郡主快彆哭了,要是再哭,該不漂亮了。白蘇,告訴廚房再給我們做些東西來。多做些湯湯水水的,給夫人和郡主補一補身體。要不然,晚上你們出去的時候,人家瞧你們乾乾癟癟的,還以為我這鬨了妖精,專吸水靈靈的小姑娘跟大美人呢!”
她故意說得誇張,尤其是在說妖精的時候,更是笑得古古怪怪。
方才還傷心的連夫人一瞧她滑稽的模樣,立刻繃不住笑了。
“你這丫頭,跟雅兒一樣的頑皮。去去去,哪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話,好了好了,咱們都不哭了,要是再哭啊,你這個姐姐,不一定又渾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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