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默默的在正廳裡麵等候,這陣子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父親,應該有好多話,想要對母親說的吧。
遣散了所有的人,林夢雅隻留下自己的貼身丫環,等了約有一個小時,換了一身便服的父親,才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起身,剛想要行禮。可父親卻擺了擺手,低聲說道:
“坐吧,家裡的事情,我都聽你派來的人說了。這幾天,難為你一個人苦苦支撐了。”
林牧之坐在上位,那雙銳利而精明的眼睛裡,此刻,卻是溢滿了對女兒的心疼。
隻是他又是個感情不喜歡外露的人,那幾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不能說出口的話語。
林夢雅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父親最擔心的人,不是哥哥,而是自己。
乖巧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林夢雅卻是同樣擔憂的,看向了父親。
“哥哥的事情,我雖然在儘力周旋。但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父親不回來的話,怕我也是有心無力。”
這幾天她也沒有閒著,她深知絕對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到彆人的身上。
所以,除了密切注視苟安他們的一舉一動之外,凡是能動用的資源,都被她動用了個遍。
隻是這一次,除了蕭家肯鼎力相助之外,就連嶽家,此刻都是回避的態度。
更彆提其他人了,現在的林家,一落千丈,早已經不是當初人人都爭搶的香餑餑了。
“唉...沒想到,聖上如此無情。也罷,我戎馬半生,虧錢你們兄妹的,也著實不少。這一次,咱們林家上下一心,度過這次難關吧。”
林夢雅點了點頭,她深知父親不是一個容易灰心喪氣之人。
如今連父親也這樣,怕是在宮裡,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父親不必過於擔心,皇上這次雖然拿咱們林家開刀,但我相信,倒黴的,也許不止咱們一家。林家多年以來,效忠聖上,也都是被大家看在眼中的。我想皇上,應該不至於對咱們趕儘殺絕。隻是這一時的困境,還望父親,不要如此灰心。”
父親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心中的話,隻化成了一聲歎息。
林夢雅低垂著眼睛,其實,她本來害怕父親會不死心,這樣的話,整個林家就被動了。
也不知道皇上這是作的什麼大死,居然讓一個跟他並肩作戰過的忠臣如此傷心,看來,她真是半點都不用操心了。
“話是這樣說,可如今你跟笙兒的處境不妙啊。唉,你母親臨終前曾經囑咐過我,讓我送你們倆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我枉顧了她的囑托,才讓你們會遭遇這種不幸。都怪我,怪我啊!”
看著父親陷入了自我愧疚之中,林夢雅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看來,母親的確是一個有著高瞻遠矚之人。
隻是她跟兄長,早就已經卷入了這一場腥風血雨之中,哪裡,還能由得他們自己呢?
“爹爹不必自責,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女兒現下有一件事,還得爹您拿主意才是呢。”
林夢雅親手,端了一杯熱茶,送到了父親的麵前。
等到父親稍稍安定了自己的情緒後,這才斟酌開口。
“如今,我跟哥哥都是瑣事纏身,如今爹爹回來了,咱們家,也該振奮精神才行。女兒是覺得,雖然二妹的母親不成事,可夢舞,畢竟是咱們林家的骨血。所以我想,不若趁著爹爹在家的這段時間,給二妹擇一房乘龍快婿可好?這一來,是撫慰二妹與其生母生離之苦。二來,也是不要讓大家落了話柄,說咱們林家,遷怒了二妹,父親看,此事可好?”
一提起林夢舞,父親的眉頭,就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如今雖然休書還未送達,但是在父親的心中,上官晴早就已經不再是林家的人了。
他們之間,連最後的一點表麵上的夫妻情分都斷送了。
所以,對於林夢舞,本就不甚疼愛的父親,自然,會愈發的厭惡。
隻是林夢雅心中,始終有些疑問。
自打她懂事以來,父親極少跟晴夫人一同休息過,聽晴夫人房裡伺候的丫環說過,即便是倆個人宿在一個屋子裡,也都是分房睡的。
父親既然厭惡上官晴至此,那林夢舞的身份,豈不是,有些可疑了麼?
而且,父親對她的態度,雖說比不上她跟哥哥,卻也不應該是對待親生女兒的冷淡。
按照父親的性格,即便是不喜歡她的母親,也至少,會留一點父女之間的溫情在的吧。
何況父親是出了名的仁義,對待那些互不相識的兵卒們,還尚且尊重愛護。
所以,在這一點上,倒是讓林夢雅,留有一個疑影。
不過,她一個女孩家,又是晚輩的身份,這些事情,卻是不能開口詢問的。
腦袋裡轉過千般念頭,最終,還是需要父親拍板定案。
思考良久,林牧之終究,還是點頭同意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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