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啟運的一番話雖然冠冕堂皇,可惜啊,目的性暴露得太早。
無非是衝著她手裡的東西來的,當初,她寧死也不肯把青箏譜透露出來。
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認定青箏譜已經毀了。
朱啟運這麼說,是篤定了她,拿不出青箏譜來了。
林夢雅突然笑了,傾國傾城的麵容上,笑容更是如同朝華般美好。
許多青年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可誰也不知道,這笑容下麵,隱藏了多少的危險。
“是與不是,自有公斷。即便我不是郡主,這位大人,又何必咄咄相逼,說的這麼難聽呢?看來臨天國陛下還真是英明,不然的話,何以大人這種朝廷重臣,都有時間,對這種小孩子家家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可見,臨天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所以,重臣們都不用再擔著千斤重擔了。”
林夢雅嬌笑著說道,朱啟運不客氣,她更加的刁鑽刻薄。
說句不好聽的,是不是安樂郡主,隻是人家皇族內部的事情。
她即便是認了郡主這個身份,也關係不到朝廷大事。
可朱啟運這樣咄咄相逼,上綱上線的,也就顯得小氣了。
“你這女子倒是牙尖嘴利,本官不與你爭辯。但是,你惡意傷我兒在先。又恐嚇我侄兒在後,你便是郡主又能如何?難道,真的欺我臨天國無人了麼?”
重頭戲,來了。
林夢雅做出了一副深思的樣子,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對朱啟運的指控,一點也不知道。
“朱大人,我家郡主敬你是朝中重臣,不曾與你有任何的過節。朱大人卻如此詆毀我家郡主,難道,不怕陛下怪罪麼?”
貼身的玉安自動護主,雖然是個內侍,又年輕那麼多。
但是,對上朱啟運,卻是一點也不懼怕。
“小小內侍,也敢這樣對本官說話!”
朱啟運勃然大怒,他當然知道,這個家夥,就是小皇帝身邊的那幾個小畜生。
竟然敢這樣頂撞自己,剛想一巴掌把他拍走,可玉安的身體卻自動的向後退了一步。
大掌落空,朱啟運對玉安,怒目相視。
“說話,就好好的說話。動手動腳的多粗魯,朱大人,玉安是禦前的人,我想你一定知道。陛下身邊的人,朱大人說打就打,說罵就罵。難道說,朱大人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比肩陛下了麼?”
林夢雅前麵的話,還算是柔和。
可後麵,卻是話鋒一轉,言辭犀利了起來。
她也站起了身來,一邊護著玉安,一邊瞪著胡啟雲。
明明是比人家矮半頭的女孩子,可氣場絲毫不輸對方。
因為她的絲毫不讓,竟然,要隱隱的壓過朱啟運的氣勢。
“臣,不敢。”
不管朱啟運有多厲害,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既然敢動手打禦前之人,又被林夢雅這樣點出來了,那自然,是不能再造次的。
不管怎麼說,朱家的地位,也沒有利害到能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地步。
林夢雅看著這老家夥不甘心的退步,可心裡,卻沒有半分,想要放過他的意思。
“不敢?你們朱家人,還真是熱情好客,不拘小節。在城外,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家那位公子,跟慎郡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我倒是想要問問朱大人,慎郡王乃是皇帝的親生弟弟。你朱家的公子,難道,覺得自己,尊貴,如同皇上麼?”
誰也沒有想到,林夢雅竟然搶先發難。
而且,還是抓住了朱啟運跋扈的短處。
要知道,當初在城外,龍天昱他們教訓朱家公子是不假。
但是朱家公子,跟左丘羽勾肩搭背,沒大沒小的,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朱啟運沒想到,林夢雅會先反咬自己一口。
準備好的說辭沒用上,隻好臉色鐵青的否認。
“那...隻是小兒在跟慎郡王開玩笑而已,小兒從小就跟慎郡王一起長大,感情融洽。所以一時輕狂,也是有的,可——”
“開玩笑?皇帝是天子,乃是九五之尊,豈容你們開玩笑?感情融洽,哦,你們朱家的人,還真是彆具一格。感情融洽,就可以拿皇帝開涮。感情融洽,就可以調戲有夫之婦。那明天你高興了,跟皇上的感情融洽了。那金鑾殿上的龍椅,你是不是也可以做得了!”
林夢雅字字緊迫,絲毫不給朱啟運解釋的機會。
她口齒伶俐,又拿捏到了朱啟運的錯處。
這一句句話,就像是一塊塊石板,壓住了朱啟運的氣勢。
本來,朱啟運死了兒子,正是大勢的一方。
可不知怎的,就被這小小女子,調轉了乾坤。
“可我的兒子,竟然被你們虐打致死,你們...你們還我兒子的命來!”
朱啟運提起兒子,就勢老淚縱橫,顫抖的雙手,仿佛十分的傷心欲絕。
“虐打致死?朱大人,令公子是何時一命嗚呼的?為何舊都裡,人人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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