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軒起初並沒有在意。
他知道子言那小子天天纏著夫人,也知道之前夫人從那個小道士的手中借了個高手過來。
於是他徑直走了進去。
可是剛到屋門前,身後的靜夫人卻柔柔地開口叫住了他。
“爺。”
她輕輕推開侍女的手,輕輕的伏在了趙毅軒的背上。
“不管發生什麼事,請您都念在夫人這些年替您操持趙家的情麵上,不要怪她。”
趙毅軒眉頭一皺,總覺得對方似乎話裡有話。
不過很快,靜夫人就鬆開了手,依舊被侍女攙扶著走到了一旁。
趙毅軒剛打開門,就聽得裡麵傳來他的夫人的聲音。
“快把衣服脫下來......”
他擰著眉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靜夫人不自覺的揚起了頭,眸中飛快的閃過幾許得意。
思索著自己一會兒該擺出什麼樣的神情來安撫爺。
卻不想下一刻,裡麵爆發出一道尖叫。
“趙毅軒,你給我出去!”
咣當一聲,一臉懵趙長老讓人給推了出去,甚至因為毫無準備還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
靜夫人也愣住了。
合著被捉奸在床,還能如此的理直氣壯?
隨後,她立刻上前扶住了趙毅軒,泫然欲泣看著對方,心中卻是狂喜不已。
這下子,方嬈肯定會被趕出家門。
“爺,您沒事吧?姐姐、姐姐怎能如此待您?”
這話說的,好像被對不起的人是她。
趙毅軒這邊更是一頭霧水,緊接著剛才負責叫門的侍女,就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都是奴婢該死!是奴婢的不是,請老爺息怒,奴婢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的!”
“起來,此事跟你們沒有關係。”
他隻是沒想到那個小道士也在屋子裡,並且看樣子應該是在換衣服。
心下不由得有些自責自己的魯莽,這要是讓夫人誤會他了,可如何是好?
正想著,方嬈突然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趙毅軒,你下次給我看準了再近!”
靜夫人做夢都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方嬈居然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她忍不住出聲維護趙毅軒。
“姐姐,此事明明是你做錯了,你怎可如此強詞奪理。爺是愛你,可你也不能這樣羞辱人吧?”
方嬈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她瞪了要開口解釋的趙毅軒一眼,後者下意識地乖巧閉嘴。
抱著雙臂,方嬈的語氣裡已經隱隱有幾分戾氣。
這讓趙毅軒更是機智地選擇了默默旁觀。
他總覺得,要是他家夫人真的發火了,那大概就得有人倒黴了。
“怎麼?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也輪得到你插嘴?”
“我是沒有資格管。”靜夫人的態度,可是前所未有的強硬。
儘管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明亮的雙眼,卻第一次露出了咄咄逼人的銳利
“但是你可知,你所棄之如敝履的,卻是彆人一聲渴望而不可求的!姐姐,難道你沒有心嗎?”
“我的心,不是早就在十五年前,就被你們給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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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
方嬈的脾氣突然爆發開來。
她死死的盯著靜夫人跟趙毅軒,眸中的絕望與傷心,讓後者隻覺得心臟抽痛不已。
“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腹中已有了我亡夫的骨肉。是你們,讓我與他強行被剝離。趙毅軒,我跟你是生死血仇,不共戴天,此生永無可能!”
她一字一句,錐心刺骨。
那雙泛著血色的眼睛,讓趙毅軒看得觸目驚心。
靜夫人的眼底卻藏著竊喜。
成了!
方嬈被人捉奸在床,再加上當年她是懷著孽種進入趙家家門。
這倆樁事情,足以毀掉任何男人對她的愛意。
“爺,姐姐她......”
她故意想要暈倒在他的懷中,但卻被趙毅軒抓住了手腕。
“那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他隻知道夫人曾經為那個姓霍的男人生育過一個孩子,為何又出來一個?
還是在他們成親之際?
可他們成親的時候,夫人不是自願的嗎?
靜夫人咬著唇垂下了頭,實際上卻是在想著該如何引爆男人的脾氣。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人說姐姐進門的時候,肚子裡還懷著霍家的孽種。至於這個孩子怎麼沒的,那就得問姐姐自己了。”
她殷切的抬起頭,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爺失望的表情了。
但她看到的,卻是眉頭緊皺的趙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