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白靜剛進門,瑞媽媽就迎了上來。
她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隻是按照白靜一向的習慣,蒸好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濃茶端了上來。
卻不想,白靜卻冷著臉,推開了她的手。
“沒用的東西,你們都給我下去!”
她的語氣很不好,臉色也是鐵青。
瑞媽媽不動聲色的抬起頭,悄悄地觀察自家夫人。
雖然是重新梳洗過,但以瑞媽媽的心細如塵,一下就看出來夫人的外衣有些皺巴巴的,還有臉上那就算是撲了粉也遮不住的青紫色。
心頭不由得湧起幾分驚疑。
以她家夫人如今的地位,難不成出一趟門還能挨頓揍回來?
她趕緊搖了搖頭,把這樣可怕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怎麼可能,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氣死我了!”白靜剛坐下順手就拿過茶杯砸了個稀爛。
瑞媽媽卻氣定神閒,沒事,她這次過來順便還給夫人又帶了幾套。
但她不知道這玩意在白靜的麵前根本就是個日常的消耗品,那幾套也撐不了多久就是了。
瑞媽媽趕緊上前給白靜順順氣,再細膩的心思也有些琢磨不透究竟是什麼原因,能把自家夫人氣成這樣。
“夫人莫氣,氣大傷身。你若有什麼心裡不順的,交給老奴便是。”
以往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白靜都會立刻拉著她訴說心中的苦悶,然後她再順勢將夫人的問題一並解決。
哪怕是用再肮臟齷齪的手段,她都會為夫人掃平道路。
這也是為何她能夠從一眾婆子裡脫穎而出,最終成為府中僅次於夫人的實權人物。
但這一次,白靜卻陰沉著臉,不滿地將她推開。
“之前你是怎麼拍胸脯向我保證的?都過去這麼久了,配合宮家那個死丫頭,還是跟方嬈那個賤人一夥欺負我?”
“瑞媽媽,你該不會是老了,心思手段也不頂用了吧?你一向知道的,我身邊可是不養閒人,你若沒有替我分擔煩惱的本事,我自會找彆人來替你!”
瑞媽媽心頭一震,趕緊給白靜跪下表忠心。
“夫人明鑒,老奴入府已經二十餘年,始終是對夫人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夫人,若是信不過我,自然可以隨意處置了我的,老奴絕無怨言!”
白靜斜瞥了她一眼,到底是多年的主仆,她這一通邪火發泄出來,心裡也痛快多了。
揉了揉被氣得生疼的胸口,她壓低了聲音,恨恨說道:“都是方嬈那個賤人!我必須得想個法子把她除掉,不然實在是叫我難以咽下這口氣!”
她出身顯貴,即便是嫁入了趙家也是養尊處優。
偏偏是方嬈那個出身小門小戶的二婚頭壓了她一頭。
聽說這些年他們夫妻二人早就離心,各顧各的。
沒住那方嬈早就耐不住寂寞養了野漢子!
這般水性楊花,不乾不淨的賤人也配騎在她的頭上?
還有她那個該死的堂姐!
表麵上對方嬈百般算計,誰知竟都是在她麵前演的一場戲。
這事她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她的人一直盯著趙府,確定了方牡丹就是今天早上才出去的。
這一切,都是她們姐妹兩個聯手給她下的圈套!
“可惡!”她氣得砰砰砸桌子,恨不得將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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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來千刀萬剮,剝皮抽筋。
瑞媽媽一直低垂著頭,任由著麵目猙獰的白靜發泄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敢開口。
“夫人,那方嬈再厲害,可她不是還有把柄抓在咱們手上麼?如果夫人真的覺得留她不得了,那這把柄便可以派上大用場。”
白靜眼珠子一轉,“你是說?”
“沒錯。”瑞媽媽斬釘截鐵地說道:“當年咱們替她遮掩,是出於一片好心。可沒想到她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敢欺負到您頭上了,那咱們就不得不給她一個教訓了。”
白靜的臉由陰沉轉為得意。
被方牡丹抓破的地方還有些微微的刺痛,越是如此,她越是堅定了想要弄死那兩個人的心!
“你說得不錯。正好五弟也回來了,也該是時候讓他認清楚,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她剛想要笑,臉上就因為牽動起受傷的地方而疼得厲害。
“斯哈——”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沒好氣地衝瑞媽媽嚷嚷。
“還不快點給我拿藥來!對了,再去煮幾個熟雞蛋。”
該死!該死!該死!
居然敢往她臉上打!
要是讓她好不容易才撫平的幾條皺紋再加深,她一定會立刻宰了那些家夥們!
......
趙府內,平安歸來的霍書江此刻卻有些忐忑。
聽說,兒子跟夫人重歸於好了。
而且他還徹底地解開了心結。
但,他又歎了口氣,徒勞無功的在自家花園這裡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順便把他也給原諒了。
愁啊,就是很愁!愁到他覺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得禿頂了!
墨言抱著自己的小腦袋,跟著霍外公轉來轉去的,他晃了晃自己的小腳丫,小嘴沒忍住打了個嗬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