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吉卻擺了擺手,攔下了他。
“樂正家那兩個小雜種十足狡猾,若是我們貿然衝出去,隻怕會正中他下懷。”
裴明遠似乎想到了什麼,心頭“咯噔”一下。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試探問道。
裴千吉:“我與你們兄弟兩個各帶一路人馬,如此兵分三路,肯定能打的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到時我們在城外會合,隻要退回我們的屬地,樂正家那兩個小雜種就再也沒辦法置我們於死地。”
果然如此!
裴明遠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心情沉重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很想問一問對方。
之所以兵分三路,是不是為了讓自己跟裴明澤犧牲性命,為父親換取一條活路?
但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知道就算是問出來了,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還有可能讓父親對他起疑心。
“好,兒子知道了。”
裴明遠咬著牙說道,可心情卻是相當複雜。
失望嗎?
或許有吧。
但更多的,卻是“原來如此”的宿命感。
“父親,既然如此,那我想跟大哥比一比,到底我們兩個誰更加適合繼承裴家?”
裴明澤還在意氣用事。
裴明遠剛想要嗬斥他嚇胡鬨,轉而卻想到了一個保命的法子。
要是大部分敵人都被裴明澤吸引過去了,那他豈不是也就多了幾分求生的希望?
想到這裡,裴明遠立刻冷嘲熱諷道:“就憑你,也配覬覦家主之位?嗬,裴明澤,你可真是自不量力。”
果然啊!
他那個蠢弟弟一下子就上當了。
甚至恨不得跳起來跟自己打一架。
隻可惜這時候,父親是不會允許他們兩個內訌的。
“行了!裴明澤你要是不服,那就拿出實力來讓我認可你。”
這句話,無異於是在火上澆油!
裴明澤甚至以為,是因為他那自私而又懦弱的大哥被父親厭棄了,所以,才會給他這個機會。
裴明遠假意要阻止,但最後還是憤憤不平地垂下了眼,掩去了他眸中得逞的算計。
蠢貨就是蠢貨。
就算是給裴明澤一百次機會,他也注定翻不了身。
......
樂正家對裴家的總攻,是在事發之後第六天的傍晚。
殘陽如血,就連天邊的雲,都像是侵染了鮮血的棉花,無端端的讓人覺得不祥,似乎是要發生什麼大事。
這一天孩子們睡得都早。
但家裡的那些大人們,卻都聚在了一間屋子裡,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直到——
“什麼時辰了?”林夢雅朝外麵問了一聲。
白蘇立刻回道:“主子,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酉時三刻,林夢雅點點頭,
算一算時間,外麵也該亂起來了。
他們這宅子並不在最中心的地帶,離主戰場也不算太近。
又多了幾分鐘,聽覺敏銳的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從外麵傳來的聲音。
“主子,外麵已經打起來了。咱們的人也已經把府邸圍得鐵桶一般,絕不會讓任何人闖進來。”
門外,白蘇手持長劍,眉間滿是銳色。
越是亂越有人會想著渾水摸魚。
而他們又長得特彆像是待宰的“肥羊”,何況要是真的出了事,大不了可以推到裴家人的身上,也不會有人追查。
至於出城,林夢雅也想過。
她甚至想過先讓家裡人撤到安全的地方,等到風波過後再回來。
但昨晚厲傲托人送來的消息,卻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外麵比裡麵還要亂。
他們之前暫時棲身的黃金坡,已經被人暗中偷襲了好幾次,死傷無數。
有人立刻就想到了離開。
可當他們收拾包袱,帶著族人倉皇逃命的時候,卻不知半路上早就有人設下了埋伏。
也多虧了厲傲他們多長了個心眼,否則,隻怕也會中招。
而他們且戰且退,最後也是損失了幾個好手,這才撤離到了安全的地點。
林夢雅他們從人手上來說,的確是要比厲傲他們強一些。
但她這一群人裡頭有兩個娃,還有好幾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帶著他們,林夢雅隻怕會力有不逮,她又不可能扔下自己的親人跟同伴。
是以,他們還不如就繼續蹲守在這。
大不了,就成一窩子縮頭烏龜,來一個打一個,來倆她打一雙就是了。
外麵的爭鬥,終究還是波及到了他們。
林夢雅跟龍天昱,以及方姨一家三口,都毫無保留地將自己調用的人手都貢獻了出來。
此時,房簷屋後,還有外麵的四麵圍牆,都被他們的人嚴防死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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