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少年知道是她,便也不再懷疑,幾個人圍在她的身邊,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幸好是有恩人你,不然恐怕我們現在早就已經被抓走了!”
圓臉的少年名喚穆蛟,他是這幾個人裡麵最活潑的,同時也是最愛說話的。
林夢雅點點頭,看向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齊鬆濤。
“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要通知你們,因為一些原因我可能要走了,暫時歸期未定。”
一聽到這話,這幾個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穆蛟更是,興巴巴地看著她,問道:“恩人,你要去哪兒啊?什麼時候能回來?”
沒想到,卻招致了朋友的一個爆栗子。
“哎呦,你打我的頭乾嗎?”穆蛟委屈地問道。
同伴卻白了他一眼,說道:“恩人這麼說自有他的安排,你瞎問什麼?”
穆蛟這才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吭聲,但眼中卻帶著一絲渴望。
可以說從他們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涯開始,林夢雅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他們並非是想要靠著她活下去,而是如果這個希望突然消失了的話,他們恐怕會氣餒,會迷茫。
齊鬆濤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比那些少年們更加成熟。
也知道恩人能夠救他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他們不該也沒有這個資格,卻要求恩人繼續陪在他們的身邊。
齊鬆濤垂下眸子,掩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那恩人請小心,若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他現在已經算是半個廢人了。
那幾個孩子......
算了,好像他們不管在哪裡都是恩人拖累。
不如就此彆過,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他會報答恩人的。
但林夢雅卻直接說道:“我這裡還真有件事想要交給你。”
“什、什麼?”齊鬆濤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之後,便是激動,但沒想到卻牽動了自己的傷口,臉色一白就要倒下去。
也幸好是有穆蛟在旁邊,將他扶住,這才沒有在恩人的麵前出洋相。
隻不過這一下子,他一下子就泄了氣。
那人才剛說要他幫忙,他就做出這個樣子,想必一定是讓恩人失望了吧。
但沒想到的是,林夢雅卻給他拿出了一瓶傷藥。
“這瓶藥......”她還沒等說完,齊鬆濤就把藥拿過來,打開然後吃了一粒下去。
“欸,我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麼急?”林夢雅有點啼笑皆非。
這幸虧不是毒藥,要是毒藥的話可怎麼辦?
但她卻不知道如果是她遞過來的東西,哪怕是毒藥,他們幾個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咽下去。
雪中送炭方知人心。
他們幾個已經看算是看透了世間百態。
同一族人又能如何?關鍵時刻還不是對他們說殺就殺了?
林夢雅見藥已經服下,便道:“這是一種能促進你傷口恢複的藥,每天你都可以服用一粒,但是不可貪多。”
齊鬆濤心中一喜,卻是不知道這樣珍貴的藥物,恩人居然也能夠送給自己。
當下感激的恨不得為了恩人肝腦塗地。
不過很快林夢雅就潑了他一盆冷水,“服用下去之後傷口會疼痛瘙癢難忍,切記不可沾生水也不能撓傷處。不過最難熬的就是前麵的這幾天,等他熬過去了,後麵長好了也就不再需要服用了。”
齊鬆濤的麵色未變,隻是緊緊地攥住了藥瓶子。
“恩人放心,我能忍得住。”
林夢雅點點頭,這才說起了正事,“我們要悄悄地離開,一會我會告訴你們一條出城的路,你們立刻收拾東西,順著這條路出了月湖城之後,我們在外麵集合。”
“在那之後,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小忙。不過你們放心,不是什麼危險的事,等到完成之後我會讓人送你們回家。”
齊鬆濤幾人一聽到這話也沒有二話,幾個小的立刻開始收攏東西。
他們東西也不多,左不過就是一些衣物跟糧食。
早早的收拾了一番之後,穆蛟順便也抱上了自己那隻沒有來得及吃的老母雞。
林夢雅看著這個隊伍忍不住頭疼。
非常像是去逃荒,不過一轉念一想,其實也跟逃荒差不多吧。
她將幾人從後門送了出去,然後才轉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軍營。
此時,袁豹他們也都收拾得妥妥當當了。
這一次他們是跑路,所以就不能什麼都帶,隻能輕裝疾行。
林夢雅自然是背上自己最珍貴的藥箱子,至於其他的東西也沒什麼可拿的。
不過,她還有一部分東西是藏在了之前那個藏身的地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