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擋在了城門口位置,城門大,兩輛馬車完全可以共行的。
但是霍王牌徽的馬車一匹馬擋住了蕭家的馬車前行,就這麼停了下來。
霍王的車夫立馬抽鞭子扯正自己的馬兒,然後又說“你們退一退。”
霍王殿下的車駕,除非遇到皇上和親王出行,其他人都是要讓行的。
今日這馬兒不知怎麼回事,兩家的馬兒腦袋總是黏到一起去,車夫扯正馬頭,沒一會兒又挨一起去了。
兩家車夫都在努力,還好車裡的主子脾氣好,並未說什麼。
蕭慍怕周南卿等急了,就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正巧,對麵的霍寂也掀開了簾子。
四目相對,不,霍寂在看蕭慍身旁的人。
她今日穿的還是鵝黃裙子,整個人嫩生生的,特彆是坐在蕭慍身邊,又小又乖。
她不說話不動時候,就是這樣,並非裝的乖巧。
不過,她也很會裝乖。
她這時察覺到了目光,側頭看過來,看到霍寂那張臉,剛剛那發呆乖巧就沒了,轉而是那雙漂亮的眼眸深深的看人。
蕭慍覺得霍寂眼神與往日不同,但是說不出來有何不同。
若是此時蕭慍回頭就會發現,他外甥女小公主的眼神與霍寂無異,這兩人的神色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個車夫都扯著馬頭,一鞭子下去馬兒無反應,再一鞭子下去,突然蕭家的一匹馬往前一竄!
整個馬車都抖了一下,南卿被嚇到,蕭慍趕緊伸手扶著她,然後對外怒道“你們乾什麼吃的!”
霍寂也皺眉了,他放下窗簾,掀開車簾出去。
周圍的人立馬行禮,車夫也跪下了。
“霍王殿下,今日這馬……”車夫想狡辯一二。
結果霍寂冷聲道“把降雪牽上來。”
城內不能縱馬,降雪的性子急,霍寂一般都是出城才會騎它,平時都是讓它跟在隊伍後。
侍衛把汗血寶馬牽來,霍寂直接翻身上馬出城了。
霍王的馬夫拉著馬兒靠邊,讓出了整條出城的大道。
蕭家馬車裡,南卿心裡在笑。
二二說:“霍寂還是忍不住看你,今天你跟著去軍營想做什麼。”
南卿:“日常刷存在感啊。”
順便了解一下霍寂周圍都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在策反霍寂。
霍寂的死局,除了是周皇忌憚多疑被挑唆,還有就是霍寂本身有了造反之心做了一些事。
作為一個公主的身份,她要兩邊穩,兩邊查,真為難她。
蕭慍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卿兒,可有驚著?”
隻有在沒人的時候蕭慍才會這麼叫她,周南卿私下或撒嬌也是一口一個舅舅。
“無礙。”南卿喝茶。
蕭慍神色轉動,試探問“我聽聞你前兩月出城賞秋遇到了回途的霍寂?”
“嗯,驛站遇著的。”南卿語氣未變。
蕭慍“你與霍寂一同騎馬了?”
南卿抬眼“舅舅,我身邊到底有多少你的人啊,母妃盯著我,你也盯著我。”
被戳穿了,蕭慍尷尬了一下,“娘娘和我也是擔心你。”
他放的人傳信回來,說六公主和霍寂共騎一匹馬,一起賞秋,蕭慍看見信上內容一直有點隱隱不安。
但是上月他們蕭家局勢緊張,他也沒來得及詢問周南卿了。
這次又遇到霍寂,蕭慍就想起來了。
還是要問問,他才放心。
“你與霍寂那日離了人,都發生了什麼?”
“舅舅這話問的好像我與霍寂私會了一樣。”
蕭慍被她的話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了。
馬車裡安靜了一小會兒。
南卿嘟囔著“我瞧著他馬兒好看,想騎,但是他說他那匹馬性子不好,不能一個人騎,我也有些害怕,便讓他帶著我騎了一段程。”
霍寂那匹馬蕭慍知道,是珍貴的汗血寶馬,據說還是野馬馴服而來的。
彆說周南卿看著好看,就是蕭慍也是心癢癢的。
蕭慍怕她真生氣鬨脾氣回宮了,就沒繼續問下去了。
……
路上吃了些點心和茶水,到了禁衛營,這裡都是換班下來和訓練的新禁衛,成熟的都在皇宮裡。
南卿是跟著蕭慍低調來的,所以沒有讓其他人過來行禮,更何況這裡有個霍寂,她也不能高調。
蕭慍有事要忙,就安排了兩個他的心腹跟著南卿。
南卿在帳篷裡歇息了一會兒,就帶著初九和兩個禁衛出去閒逛了。
二二牌導航上線。
“霍寂在馬廄。”
那應該是跟降雪在一起。
路上南卿遇見了一些禁衛,他們未進宮過,不認識她。
但是看她身後跟著的是蕭統領的人,大概明白這是個主子,幾人抱拳稍稍行禮。
南卿從他們身旁經過,親衛一看她要去的地方,立馬出聲“殿下,那邊是馬廄,馬兒多味道不是很好。”
禁衛營的馬廄可不是皇宮馬廄,一直有人打掃清理,還沒回去就能聞著味,公主不得熏到啊。
南卿“無礙,我想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小馬駒。”
“有是有,今年剛下了幾匹小崽,就是有些臟。”
“讓人洗乾淨就好了。”
六公主全然不在意,看上去一點都不嬌氣。
身後的初九默默的把帕子貼著香囊熏著。
到了馬廄,馬味撲鼻而來,南卿皺眉,初九立馬把帕子遞給她,南卿接過捂住口鼻,帕子上的清香讓人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