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飯堂和其他堂口不一樣,管飽,隻要有人能進丹房大門,就能來飯堂中白吃白喝。
而且包租婆挑的日子還不尋常,她是聽過丹房中有頭頭闊氣起來了,今晚會在樓上擺宴席,才特意領著兒子過來的。
因為按照丹房的規矩,在宴席前和宴席後,夥夫們會將樓上七零八碎的東西,一鍋燴入樓下的灶中,如果樓下吃飯的人運氣好,甚至還能撈到幾塊完整的靈魚靈肉吃!
因此今天等著在飯堂中吃飯的人,除了外麵特意來蹭飯的人之外,丹房中就餐的道童更不少,包租婆路上還生怕來晚了,待會連坐的位置都沒有。
好在她來的勉強算早,又領著兒子,再加上自己身材寬大,在飯堂中擠了擠,總算在入口處找到了一個不算座位的位置。
她讓兒子坐在石階上,自己則是靠著牆,撐著空間,手裡拿著一個海碗,有滋有味的扒著飯!
一邊扒飯,包租婆還眼觀四路,指點著飯堂中擁擠的人群,衝巧哥暗暗說:
“瞧!那隔壁隔壁的二狗,他爹和他娘咋都來蹭飯了,真不要臉!還沒給二狗搶到座位……看到那邊的口子沒,聽人說從這裡上去,就是樓上的小灶,靈魚靈肉管飽!”
低聲絮叨中,包租婆忽然又看見了什麼,身子一定,麵色一喜,她衝巧哥交代:“待好了!哪個人來你都不要走,娘去給你盛碗好東西!”
話說完,包租婆就鼓著肥壯的身材,像是個靈活的球,往一個放飯的窗口擠過去。那個窗口正是她熟人的熟人的窗口,今天最可能放出混雜有靈魚靈肉的夥食。
巧哥坐在石階上,臉顯得已經吃撐了,但是他記得包租婆的話,繼續吃著碗裡的虎肉、狼肉、鹿肉,艱難咽下!
恰在這時,有人影經過石階,對方晃了晃,似乎認出了巧哥,便停住腳步,靠攏過來:
“巧哥,你娘呢?怎麼一個人在這,她也不怕你被人偷了去?”
巧哥聽見聲音,把頭從碗裡麵茫然的抬起,瞪著眼眶看清來人。他愣了愣,打出一個嗝,脆生生的叫出:
“餘哥哥!”
跟在來人身後的一個老道童,聽見兩人對話,詫異的打量向來人。
而這個來人不是其他,正是要去往二樓的餘列,他剛好在飯堂的門口認出了巧哥,見巧哥一個人待著,就過來問問。
餘列啞然失笑,他看了眼巧哥的飯碗,搖了搖頭,然後走上前扒拉對方,說:
“凡禽凡肉有什麼好吃的。走,哥哥帶你去吃好的。”
巧哥雖然認出了餘列,但是他的臉上露出猶豫,依舊坐在石階上,抱著碗不動。
恰在這時,離去的包租婆抱著碗,大跨步的朝巧哥走來。
她的臉上本是帶著喜意,結果一抬眼,就瞧見有兩個人堵在自己兒子的跟前,其中一個戴帽子的,還在扒拉自己兒子!
包租婆一下子想到什麼,手一抖,臉色大變,刷的蒼白。
她立馬嘶著嗓子,尖聲叫喚:“巧哥!”
包租婆心慌,來了狠勁,她拎起手裡的大碗,當即往餘列的腦殼狠狠的打去,並大罵著:
“好你個賊道人!你要偷我家巧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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