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一條條的“靈脈樓宇”中,樓宇越是龐大的,層數越是向上的,則“靈脈”的質量越高。
那些不在樓宇之內的空間,雖然也有靈氣溢出,但是因為不處於“靈脈”之內,僅僅能夠享受到靈脈的餘韻,稀薄的很。
餘列細細的聽著這些介紹,心思不由的就飄到了潛州道城的最上層,究竟會是何種風情,靈氣該是會有多麼的濃鬱……
以及在他的心中,頓時就生出了也要租用一間屬於自己的靈氣房屋的想法。
不、不……租用每月都需要耗費銀錢,也不能自由的布設陣法,進行更改,不甚方便,還是購買一間最是劃得來、也最是方便。
這個念頭一起,餘列頓覺心中有了念想和奔頭:
有了房子,他便可以憑借著房子中的靈氣,好生的修煉,增長道行;有了房子,他在城中也就有了個落腳之地;有了房子……
但是此一個念頭升起來後,餘列向往著,又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眉頭一皺,細細一思,臉上的表情慢慢就變得難以言喻的複雜。
籠屋中,隻聽餘列的口中喃喃到:“對於修道中人,房子的影響也是如此之大麼?”
對麵的餘鳳高,瞧見餘列的表情從平靜到期待,又忽然間的垂落下來,也聽見了餘列的喃喃聲。
餘鳳高沏茶的動作,微微一停,默默的出聲:
“誰說不是呢?”
對方忽然就瞥向了擺在房屋角落處的“雞籠”,道:
“若不是靈寵袋有著這樣那樣的弊端,價格也比之隻能儲存死物的儲物器物,要高昂數倍,內裡還沒有靈氣,貧道可是真想直接就住在此等雞籠中,空間又大又方便,何必身處於這一方狹窄的陋室呢。”
餘鳳高的話聲,讓餘列更加的默然,眉頭也更是緊鎖。
他餘列萬裡迢迢,背井離鄉的來到這潛州道城,可不是來當個房奴的!
餘鳳高見餘列的情緒不振,又笑著說:“來來來!今日是你我同族相逢,當浮一大白的日子,何必去憂慮這些蠅營狗苟之物。”
主人家如此說話,餘列也不好再多想些什麼,而且他這才是來到潛州道城的第一日。
他相信在道城中,除了這“籠屋”之外,必定是有更加廣闊的天地和好處,等著他去開眼、見識。
否則的話,為何會有四萬萬的道人,齊聚一城。眼前的餘鳳高堂兄,又何必久久的逗留在城中,連郡城的家業都不曾瞧上半眼?
嗡!
鍋釜的蓋子被掀開,一陣誘人的香氣,頓時就從鍋釜中傾瀉而出。
餘鳳高指著鍋釜中的肉塊,說:
“此是一種名為恐蜥的域外生靈血肉,其氣血充盈,很是難得。
這一鍋血肉的品質也是八品中的上等,算是為兄為了招待你,特意托關係買過來的,最是能夠滋補伱這等新晉不滿一年的道徒。
快吃快吃!”
餘列瞧著鍋釜中浮沉的肉塊,眉毛頓時挑了挑。
他暗想到:“鍋裡的莫不會是黑河流域中恐蜥?”
確實讓餘列給猜中了,鍋釜中的恐蜥血肉就是黑河流域中的恐蜥身上的。
眼下距離恐蜥碎片破裂,降臨黑河流域已經是有了數月的時間,不少道人都趕赴黑河流域,撞機緣去了。
恐蜥血肉這種原本還算稀罕的東西,也隨著道人們的大肆捕殺,貨量變多,端上了不少人的餐桌,最近的價格暴跌。
不過餘列沒有多言,他隻是麵帶感激,道:“多謝堂兄的熱情款待,破費了!”
餘列沒再和對方推托和客氣,隻是忽然間想起一事,伸出的筷箸停住,問:
“咦!嫂嫂呢?”
按照餘鳳高先前的話,是對方的道侶提前備好了酒菜,等著兩人回家,以作為款待之用。
可是餘列環顧四周,瞅看著狹窄如籠的屋舍,壓根就發現不了除了大紅的雞籠之外,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
於是他又出聲:“我等是否要等嫂嫂回來,再一同用飯?”
餘鳳高聞言,伸出的筷箸微頓,他也環顧著狹窄的籠屋,道:
“此屋子雖然難得,但你看它已經是坐下了你我二人,又有這多的雜物,輕易搬動不得,如何還能坐下第三個人?”
餘鳳高又無奈的搖頭:“況且此時尚是白日,她正在上工中,得閒出來不了。”
聞言,餘列再次陷入了默然中。
他怎的感覺自己來到了潛州道城中,好似落回了當初剛進黑水鎮的日子。
更是淒慘的是,當初落入黑水鎮,他好歹也是簽訂了契約的,不僅鎮子會安排住宿,每月還有靈氣補貼,又能免費的發放功法。
而如今來到了潛州道城,餘列是純粹的自帶乾糧。
以餘鳳高這間籠屋的擁擠程度,對方再是照顧餘列,也必定是無法給餘列多支一張床,他連覓得一個合適的落腳地方都沒有。
餘列想起了龍車上碰見的羅曉方道徒,琢磨到:
“不知那潛水旅店,又會是一番何種條件?”
獨門獨戶,他是不奢望了,就算是有,餘列估計自己也是承受不了價格的。
他隻是希望到時候能夠有一張床,八人合租一間也能接受,隻需要靈氣的濃鬱程度還行即可。
一邊懷揣著各種心思,餘列一邊盤坐在籠屋中,與自己初識的堂兄推杯舉盞,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了更多的道城消息。
其中不少事情,都顛覆了他抵達潛州道城之前,對道城所擁有的印象。
繁華和殘酷的道城,徹底的在餘列的麵前出現了。
提醒一下,潛州方圓十萬裡,但潛州道城不是,其縱橫二三千裡,且也不是所有地方住人,住人的地方還有奴隸等生靈,這些是不列入四萬萬道人數目的。
道城具體大小,可直接參看四川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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