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結伴午夜宵禁
潛州道城的外城區域,凶險至極,一般而言,隻有那些自忖頗有法力的亡命之徒,或是不得不去外城中賺大錢的人,才會經常性的去往外城中狩獵、尋寶。
更多的,其實還是甘願在內城中苦熬,畢竟內城的生活雖然憋屈,但是無甚風險。
而出城去外城闖蕩,一旦死了,可就一切皆無。
餘列思忖到這點,眉目中也是流露出了棘手之色。
說實話的,如果有更好的機會,他也不太想去外城中闖蕩。
他的性子本就謹慎,在道童時期就可以苦熬一年多,厚積而薄發,現在步步謹慎,修煉有成了,縱使是心胸激蕩,也是更願意慢慢的積累。
顧慮著,餘列麵上輕輕的一歎:“可惜時間不等人。”
如今距離他年滿十八周歲,已經是不到半年了。
如果不在這小半年的時間裡麵,為自己好生的準備一些資糧、手段,等到參加道宮測試時,他很可能就將會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無法一次拜入道宮。
按照餘鳳高說的,一步慢,很可能就會步步慢,終生慢。
即便餘列僅僅是耽擱一年,翌年就可以再拜入道宮中,這一年的差距在後來的道途中,很可能將會演變成為數十年的坎坷,難以彌補。
至於其中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餘列現在還不知道,餘鳳高也沒有仔細地談,但是想必是足以讓人懊悔不已的。
以及依照餘鳳高隱隱透露的,每年的道宮測試中,有很大的一個環節也會和異域世界、異域生靈有關,就算沒有涉及到,參加測試的道徒如果擁有豐富的域外闖蕩經驗,其也會是一項很大的加分項,不可忽視!
以上的兩點,正是餘列得去外城中闖蕩的最主要原因。
特彆是他乃是黑河流域出身的道徒,這一批黑河的道徒,道籙中是沒有進入秘境中曆練的經曆的,如果餘列不出外城混一混,到時候他有可能將會比一般的道徒,更是經曆匱乏。
左右思索著,餘列的目光堅定,不再顧忌這麼多,轉而開始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確保在外城曆練的安危。
餘列在心中計較到:
“一般而言,初次出去外城的,最好是花錢請人帶路,或是加入到厲害的隊伍中。可是我手中暫時沒有多餘的靈石,又人生地不熟的……”
堂兄餘鳳高,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對方近來都在抓緊準備著下一次的道宮測試。嫂嫂洛森連讓對方出去做工都不肯,生怕耽擱了餘鳳高的修煉。
餘列若是想要讓對方帶著自己去凶險的外城廝混,估計隻會是吃個閉門羹,還會有傷雙方的關係。
除了餘鳳高之外,餘列在城中暫時也沒有其他熟悉的、勉強可是信任的人了。他可不敢隨便的就找個團隊,加入到外城的闖蕩中。
因為雖說出發之前,團隊的雙方都會互相簽訂契約,不可互相出手,如有違背,一經過發現,道庭就將做出嚴厲的懲罰,甚至是剝奪道籙數十年。
可是這也得是出去的人有機會活著回來,才能再去告發對方。
若是連人都回不來,無人告發,道庭可不會為了一個死人,而去反複的盤問其他人。
隻有那種簽訂了那種必須確保雇主安危的契約,一旦雇主死亡,團隊其他人就會遭受重大懲罰,這種才算可以最大的確保安全。
可是想要和團隊中的其他人簽訂這種契約,得花費不少的靈石,相當於一個人雇傭整個團隊了,餘列可沒有如此多的靈石。
思來想去,忽地,餘列的心思落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他的目光閃爍,心中琢磨著:“苗姆、苗道友……”
此人雖然是他的仇人,但對方不知是餘列壞了她的手臂,兩人算不算有仇都是一個問題。
並且苗姆的實力,也是和餘列差不多,真發生衝突,誰生誰死並不一定。
更特彆的是,餘列若是猜測沒錯的話,此女極有可能的就是已經在外城闖蕩廝混的道徒之一。
在潛水旅店中,絕大多數剛入道城的道徒,都是選擇去工坊中做工,當個牛馬道人了。
但是也存在著少部分的道徒,過不慣這種苦日子,不願意寄人籬下,更願意去危險的外城區域闖蕩。
其中越是從小地方、凶險的地方過來的道徒,去外城廝混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餘列琢磨了片刻,當下的,就決定先去找一找苗姆。
他心中計較到:“就算苗姆不是在外城廝混的道徒之一,此人沒有穩定的糊口活計,在城中也沒有恒產,她和外城道徒們的關係應該更近,我也可以通過她去打聽打聽。以及,我可勸著她一起出去……”
梳理清楚,餘列當即就推門而出,從閉關多日的煉藥矮屋中,走了出去。
嗡!
陣法打開,緊接著是哐當一聲響動。
在餘列煉藥隔間之門外,居然擺放著些許瓶瓶罐罐,擋住了矮屋的小門,門一開頓時就被推倒了。
一陣驚奇的聲音響起:“咦!是餘道友,道友你可算是出關了。如何,修為大增?突破了?”
好奇的聲音,從酒糟鼻道徒那裡傳出來,對方伸著腦袋,從一個角落冒出。
這讓餘列本是喜悅的心情,頓時就像是聽見了烏鴉叫聲一般,減色不少。
更準確的說,餘列比聽見了烏鴉叫聲,還要暗皺眉頭。
酒糟鼻道徒視若不見,他吸著鼻子,狐疑的打量著餘列,嘟囔到:“瞧不出修為有啥變化了呀,你這道人,究竟在隔間中作甚了,白白耽擱了這麼多天的活計。”
這廝的修為遠在餘列之上,是個老道徒了,年歲四十多,屬於八品下位,並且踏入進下位道徒已經是多年。
因此酒糟鼻能夠通過餘列身上的氣勢,大致的辨認出餘列的真氣渾厚程度。
餘列隻是拱了拱手,平靜的說道:“貧道閉關,耽擱了藥房的生意,道友們直接將貧道的那份銀錢刨除便可,不必客氣。”
話說完,他立馬就關好隔間小門,離開而去。
隻剩下那酒糟鼻急忙走出,半是惱怒、半是狐疑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酒糟鼻冷哼著:“你這小子,幾日不見,態度比之先前更是無禮了,簡直目無前輩!”
餘列那一邊,他聽見了身後那酒糟鼻道徒的冷哼,也是在心中冷笑:
“老東西,遲早給伱好果子吃!”
若是說餘列對於出城還頗是顧忌,不敢一個人徑自的去,但僅僅和這酒糟鼻發生衝突,他卻是絲毫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