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句“同僚”的稱呼,酒糟鼻的兩個同夥就變得反而希望酒糟鼻落敗,甚至是當場暴斃了!
隻是現場的情況,並沒有如兩人的意。
撲倒的酒糟鼻,口中立刻就傳來了巨大的慘叫聲,儼然沒死成。其身上有陣陣的靈光閃爍,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
等到身上的靈光稍微黯淡,斷了一臂膀的酒糟鼻,才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剛才餘列雖然趁其不備的打向了對方的腦袋,可是對方的法力終歸是深厚,在拚命之下扭轉頭顱,鼓動氣血,好險的留下了一條性命。
不過即便如此,酒糟鼻眼下也是重傷了。
特彆是他的斷臂並不像苗姆那樣,從胳膊位置斷裂,而是連帶著半個肩膀,都被餘列的草劍給削砍了下來。
其傷口甚大,即便酒糟鼻立刻用了符咒止血,他現在也是渾身都是血。
並且更讓酒糟鼻麵色變化的是,他驚懼大叫:“有毒!”
這叫聲驚醒了掌櫃的以及兩個作坊道徒,他們或是看向地下,或是看向餘列。
而餘列聞言,也是含笑的點了點頭。
話說餘列之所以一擊即退,而沒有再貼身上前補刀,便是因為草劍上本就帶著劇毒。
酒糟鼻剛才的受創,血肉之傷還隻是其一,跗骨之毒才是其二。
眼下此人中毒,時間拖的越久,對餘列其實更有利,他並不需要急著上前補刀。
而且酒糟鼻的修為終究還是高過餘列一頭的,對方乃是完成了“水火之變”的下位道徒,上前補刀的風險也大。
酒糟鼻怨恨至極的看向餘列,目眥儘裂!
“豎子!伱還我手臂。”
此人抓著自己的那條斷臂,恨不得生吃了餘列。
因為他被砍下來的的這條手臂,僅僅幾個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已經滿是烏紫之色,特彆是傷口處還化作成了焦炭般的黑色,儼然是毒素甚重,已經壞死了!
厲叫之下,酒糟鼻發狂,他身上的真氣瘋狂湧動,獨臂揮動,一大團的火焰在他的身旁凝結,呼嘯洶洶,要往餘列撲來。
其人還從腰間取下了一顆黃皮酒葫蘆,咬開塞子,灌入一口,狠狠的往前一噴。
呲呲,酒水瞬間就化作為十來條細蛇般,在半空中詭異的湧動,混雜在火焰中。
餘列瞧見這一幕,微微挑眉,他沒有想到這酒糟鼻竟然也擅長火法,還會此等飲酒催法的把戲。
忽地,現場就響起叫聲:
“餘兄,此獠的葫蘆乃是件血器,內藏家私不少,小心!”
除了這一句提醒之外,現場又有人叫到:“餘兄,此獠的法術範圍長四丈六尺!”
此呼喊的兩人,正是作坊的那兩個道徒,他們見風使舵,雖然沒有直接出手,但是你一句我一句之間,立刻就將酒糟鼻的底細泄露大半。
酒糟鼻也聽見了,他麵上頓時驚怒。
可是下一刻,酒糟鼻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一道人影猛地就從火焰中跳出,袖子一甩,宛如吐出了一條黑紅的火舌,劈頭蓋臉的打在了酒糟鼻的身上。
酒糟鼻剛剛施法,又中了毒,他一口氣還沒有緩上來,被火舌打個正著,就此陷入危險。
可當他想要提起真氣抵禦時,火舌中藏著的一柄著火劍器又飛出,擦破了他岌岌可危的護體靈光,往他的脖頸一轉。
於是啪的,一顆頭顱就掉落在了地上,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口齒開合著要說話,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現場安靜,僅剩火焰繚繞的呼嘯聲。
餘列伸出一隻手,扶住了酒糟鼻即將倒下的無頭屍體。
“道友不善鬥法,緣何要自尋死路呢。”
餘列輕歎著,他摘下了酒糟鼻腰間的酒葫蘆,敲了敲,朝那出聲的作坊道徒呼道:
“多謝二位道友的提醒,此葫蘆確實不錯,與貧道有緣哩。”
兩個作坊道徒沒有回應餘列的話,他們都是咽了咽乾澀的嗓子,眼中充滿了自我懷疑。
“同位末位道徒,為何此人如此的凶悍,連法術都能不避!?”
彆說他們倆了,杵在一旁的當值掌櫃乃是個中位的道徒,修為比酒糟鼻還高過一截。
對方見餘列幾句話間,就成功的將酒糟鼻斬殺在場,其麵上也是驚疑不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甚至當值掌櫃的還懷疑,若是剛才換做是他自己,他也可能被餘列給打殺掉。
“此子心狠手辣,還會下毒算計,頗是不簡單!和我輩老實的煉丹人完全不是同類。”當值掌櫃對餘列生出了忌憚。
不過忌憚歸忌憚,此人意識到自己和餘列又沒有嫌隙,無須擔憂。
相反的,餘列心狠手毒,在他看來,餘列考上道宮的可能性,也是又增大了不少!
於是下一刻,當值掌櫃精神一振,猛地就拊掌,朝餘列道賀:“好!餘道友好法術!”
此話驚醒了那兩個驚惶的作坊道徒,他們的麵色變換,也是趕緊大叫:
“餘兄殺的好!好”
“餘兄辛苦了,為咱們藥房拔去了一碩鼠!”
此間的動靜,也是吸引了周遭的道童們的注意。
眾道童看著場中修身長立,正把玩著葫蘆的餘列,目中不勝向往,充滿了仰望和振奮。
而餘列把玩著葫蘆,聽見其他人的呼聲,挑了挑眉毛。
他將葫蘆直接掛在了腰間,立刻恢複到了謙遜的模樣,並且更加的客氣,對當值掌櫃、兩個作坊道徒,還有周遭的一眾道童,都是溫聲寒暄。
“諸位休要折殺餘某。”
餘列“懊悔”道:
“此獠死便死了,但貧道卻是在道城中殺了人,惹上了麻煩。諸位道友,待會兒定要幫餘某說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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