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拘魂女仆滴血契約
黃銅馬車前,餘列騎著霧氣般的紙馬,兩側的頭顱晃蕩不停。
他隨即伸出手,扔出了兩張符紙,貼在一大一小兩顆頭顱的額頭上,將對方給定住了。
霎時間,巨人頭顱的嘶吼聲、不死女的叫罵聲一起消失。
餘列的兩耳變得清靜。
隨即他就想縱馬離開此地,畢竟不管怎麼說,剛才他都是結果了一個不死者中的厲害人物,萬不可逗留太久,免得被對方的家族或手下給尋來了。
不過餘列的眉頭微皺,視線忽地落在了黃銅馬車的一旁。
就在白臉女子的無頭屍體旁邊,正跪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對方身上穿著粗布短褐,赤腳,腦後是一頭暗紅色的中短發,正低著頭,靜靜的跪在旁邊等著。
其實一早過來時,餘列就留意到馬車附近除了白臉女子之外,還有一人。
他驅使著紙馬,走到了跪坐之人的跟前:
“把頭抬起來。”
瘦小的身影聽見,身子微微顫抖,不敢抬頭,反而將腦袋紮下的更低了。
瞧見這個動作,餘列口中輕笑著,發出拗口語言:
“繼續低頭也沒用。吾想要殺你,自然就會殺你。再說了,你都已經聽見吾的聲音了。”
這時,那跪坐著的瘦小身影方才猶猶豫豫的,將頭給抬了起來,露出一張灰撲撲,尋常的臉。
對方是一個女子,或者準確的說,女孩。
和被餘列斬殺的白臉女子不同,這女孩的臉蛋充盈,並不僵硬,身上也沒有腐臭的氣味,應當並不是不死者之流。
餘列琢磨著,訝然的看著對方:“伱之身份,可是拘魂役?”
瘦小女孩聽見,跪坐在地上猶豫著點了點頭,但是又搖搖頭,一副沉默而麻木的樣子。
餘列倒也沒有太在乎對方的態度。
根據他的了解,此界中的拘魂役一流,其身為不死者麾下的爪牙,雖然有少數強大的拘魂役,實力和地位要高於很多不死者。
但是大體而言,拘魂役僅僅是相當於不死者的侍衛、打手。
此類人等的一個特點,便是沉默寡言。並且很多不死者也不喜歡手下的拘魂役會說話,為了避免,還會從小就下毒,甚至割掉拘魂役的舌頭,防止它們學會說話。
餘列猜測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可能就是那白臉女子的貼身侍女。
這讓他輕輕一歎,青鋼木劍頓時就從袖子中滑出,落到了手裡麵。
餘列的身子搖晃,跨著紙馬上前,下一刻便要手起刀落。
而瘦小女孩看見餘列的動作,身子也一顫,但她將雙手壓在膝蓋上,沒有逃,反而順從的低下了頭顱,將纖細的脖頸露出,方便餘列砍殺。
就在這時,餘列忽然又想到什麼,他口中輕咦著,動作停下。
餘列的目光瞥向白臉女子的人頭,又在跪坐女孩的身上來往瞥看。
他訝然的詢問:“你並不是這位貴女的拘魂役?”
餘列撕開了白臉女子的封口符紙,讓白臉女子也開口說話。結果對方的眼珠子猛地睜開,口中就迸發出惡毒的咒罵聲:
“賤民賤民!你的屍體將與蛆蟲作伴,心肝將被老鼠啃噬,眼睛將被烏鴉啄瞎……”
跪在路旁的瘦小女孩聽見,彎著腰,猶豫一下後搖了搖頭。
根據龍氣提及的信息,此界的不死者,和其麾下的拘魂役,兩者之間存在著“主辱臣死”的情況。
若是主人落難,拘魂役誓死也會複仇。如果無法複仇,很可能就會當場就抹了自個的脖子,隨之殉葬。
這種情況在猙獰龍庭世界中極其常見,即便某個拘魂役才被不死者掌握一兩日,也會如此。
這點似乎和拘魂役自身魂魄的缺陷有關,天生就需要存在一個“主人”。
除此之外,同一不死者麾下的拘魂役,雙目之中燃著的火焰也會呈現出相同的特征。
歸屬不同的話,雖然都是金紅色,都被稱作為龍焰,但在大小、形體、色澤深度等方麵,也會存在細微的差距。
而一旦拘魂役認主的不死者意外死亡,則拘魂役雙目中的龍焰也會黯淡,僅僅剩下一點火星在其中燃燒,其和目中沒有火焰的棄民極為相似。
這一點也是不死者會對於那些目中無火者,極為厭惡的一大原因。
因為目中無火之人,要麼是低賤到即將魂飛魄散,要麼是屬於異端,要麼就是沒有守護好主人的喪家野犬。
而眼下跪在餘列跟前的這個瘦小女孩,她的兩隻眼睛雖然都是深紅色,如同火一般,可具體的看過去,其兩眼中卻並沒有金紅色的火焰,僅僅存在著一點火星,屬於無主的拘魂役。
對此,餘列瞬間就來了興趣。
要知道他所選擇的身份,隻是不死者,浮現在腦中的信息雖然不少,可是也不多,正缺乏著其他兩個身份——失魂民和拘魂役,更加具體的信息。
眼下這個無主的拘魂女正適合讓他研究研究。
當下的,餘列就收起了手中的木劍,對著跪在地上的女孩道:
“站起來。”
瘦小女孩將頭抬起,目中麻木,但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呆滯侍立著。
此地並不是一個方便研究對方的地方,餘列快速的在黃銅馬車的周圍驅巡了一番,將能夠帶走的東西都搜刮了,然後就放了一把火,把黃銅馬車燒了個黑黢黢,以遮掩他的氣息。
忙活完,他沒有說話,直接拍馬上前,將那瘦小女孩抓起來,貼上張定身符咒,往紙馬上橫著一放,就縱馬往其他的地方趕過去。
奔行數十裡。
一個昏暗偏僻的地方,夜幕降臨,霧氣橫生。
黯淡的篝火跟前,有咒罵聲、痛苦的叫聲,以及巨人的嘶吼聲,不斷的響起來。
篝火跟前有著兩個人影,其中那個身份為拘魂役的女孩,沉默寡言,雙手抱腿。
讓餘列可惜的是,這個女孩的舌頭雖然沒有被割掉,但是自幼就沒有被教過說話,許是毒啞了,口中隻是會發出啊啊呀呀的聲音,如嬰兒一般,因此他無法從對方的口中詢問信息。
好在那白臉女子牙尖嘴利,叫喚的甚歡,不僅能用來問路,也能用來問其他的東西。
餘列便當著瘦小女孩麵,施展出毒焰,一點一點著逼問那白臉女子。
黑紅色的毒焰飄搖,尖叫聲劇烈。
經過一番教訓,餘列成功的就從白臉女子那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琢磨一下後,他忽地看向那瘦小的女孩,用此界的語言生澀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