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癲狂龍焰火法大成
一滴滴鮮血一般的燈油,積蓄在骷髏杯盞上,維持著杯盞正中央的金紅色火焰。
餘列的目光緊盯著此物,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濃濃的火元之氣,就是從這一絲金紅色的火焰上釋放出來的。
立刻的,他的心中就有所明悟:
“雖然不知為何,熬煉出來的並非是丹丸狀,但是有如此濃鬱的火元之氣,我亦可服食采摘之,煉入體內,渡過‘水火之變’。”
餘列的心神瞬間就振奮,直接就想要開始閉關修煉,完成第六次變化。
隻是第六次變化名為“不避水火”,辟火丸隻是所需藥材之一,他還需要另外一味名為避水珠的藥材,以提供足夠的水元之氣。
如此才能水火相濟,一陰一陽,溫柔和剛強並有,將他的肉身打磨完整,並使用水火相濟時產生的異象,對真氣進行淬煉。
想到這裡,餘列的眉頭皺了起來。
其實二三個月以來,他一邊在暗堡當中煉製丹藥、培育辟火丸,另外一方麵其實也在暗中尋覓著此方世界中,哪裡會存在“避水珠”。
但讓他失望的是,猙獰龍庭世界中水屬性的妖獸異類格外之少,好似壓根就不存在似的。
因此到現在為止,餘列的手中都還沒有可以當作避水珠的藥材。
這讓他在心中暗想:“要是當初將赤真秘砂兌換成一顆避水珠,眼下就完美了,我現在就可以進行突破。”
不過事已至此,並無回頭藥,餘列立刻就將這點心思壓下,開始琢磨著究竟該到哪裡去尋找那避水珠。
幾個陌生人出現在了他的腦中,對方都是近些時日以來,從他手中購買了丹藥的道徒。
能入他眼睛的,要麼是手段不俗,要麼就是背景不俗,抑或是兩者都不簡單。
餘列琢磨著,自己是否可以和這些幾人做一筆交易,嘗試從對方的手裡換來避水珠。
“那姓方的道徒,似乎是道城方家的子弟,其人年紀不大,和我一般,修為也隻是末等道徒,尚未完成水火之變。此類道城家族的子弟,當是大有可能在囊中準備好突破的藥材……”
餘列可以謀劃著在考核中突破,其他的道徒自然也是可以的,指不定對方謀劃的比他更加完善。
不過一個接一個的分析著,餘列卻是又皺起了眉頭。
話說眼下可是身處於道宮的考核中,道徒們雖然可以互相交易,但歸根結底的,眾人都是競爭者。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拜入道宮中,因此資助他人的可能性極小。
於是餘列的心思從一眾道徒的身上飄過,落在了又一人身上。
他眼睛微眯,頓覺那人手中存在避水珠藥材的可能性,當是最大的,且對方出手的可能性也比道徒要大很多。
因為這人,便是暗堡中的駐紮鬼神!
餘列心思頓時定住,打算現在就出關,過去找那鬼神道人詢問一番。即便對方坐地起價,但隻要對方手裡麵有“避水珠”,砸鍋賣鐵他也打算買下!
不過下一刻,餘列看著手中的骷髏杯盞,忽地又皺起了眉頭。
“此物又該如何收起來,以及讓它不要過於浪費元氣了?”
他緊盯著杯盞中的金紅色火苗,一時間有些犯愁起來。
固體狀態的龍焰結晶好收納,但是燃燒著的龍焰,餘列卻是不敢將之隨便的收入囊中,免得一個不小心,這龍焰將他的一身家財都給燒光了。
至於將這東西先放在房間中,餘列更是不敢。
這等寶物,可不敢讓它離開視線。
暗堡中房間雖然都有歸屬,旁人不得入內,可是住的人隻要一出門,外人想進來也沒人攔啊。
餘列托著手中這精致的杯盞,心中忽然就跳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如,就這樣直接拿著,走到那鬼神的麵前?”
如此想法跳出,讓餘列心動起來。
他梳理再三,發現此舉雖然有財物外露的風險,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好法子了。
餘列微眯眼睛:
“正好,順便也讓那人幫我鑒彆鑒彆。否則的話,這東西雖然看上去精純,充滿元氣,但若是不將它的根腳弄清楚就以之服食蛻變,風險不小。”
而這骷髏杯盞和龍焰火苗的煉製,過程中雖然輔佐了青銅酒杯,但主要還是餘列利用地火,一次接一次的淬煉的,青銅酒杯僅僅是加速了這個過程,節約了不少時間。
餘列並不憚於此物會暴露了青銅酒杯的存在。
相反的,若是能夠從鬼神道人那裡弄清楚此物的底細,即便對方將此物拿走了,接下來的時間,餘列也是大有機會再熬煉出一件。
心思頓定,餘列立刻就在房間中收拾,將丹爐、帳篷等物都收好,又給自己身上貼了幾張斂息的符咒,十分低調的往暗堡的深處房間中走去。
一路走著,他手中持著那骷髏杯盞,在經過大堂時,難免被幾個道徒瞅見了。
好在斂息符咒的效果尚可,這些道徒的眼力也不高超,僅僅是以為餘列手裡捧著一盞油燈照明罷了。
再次的來到鬼神所在房間跟前,餘列無須他人通傳,隻是朝著門口的幾尊石雕作揖,然後就小步的走了進去。
等進去之後,他躬身站立在那具詭異的乾屍跟前,朝著對方作揖:
“晚輩餘列,拜見杜道長!”
喊話完畢後,餘列保持著恭敬的模樣,耐心的等待起來。
足足十幾息之後,他方才察覺到房間中一陣冷風刮起來,陰森森的,那乾屍身上的金籙也是飄動。
房間中響起了聲音:“咦!是你小子。”
被餘列稱呼為杜道長的鬼神道吏,身形出現在了餘列的身後,而不是身前。對方身子虛浮,負著手,似乎是從門外回來的。
餘列連忙轉過身子,朝著對方行禮:“參見道長。”
杜道長身形一閃,又出現在了乾屍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餘列,道:“何事來找,說便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