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駭中,餘列急忙動用手臂,往自己的身體各處捫去,摸骨查經,並動用神識檢查全身的經絡。
“咦?”
忽然之間,餘列麵色愕然,察覺到了不對經。他緩緩的支起身子,往周圍看過去。
立刻的,在昏暗場景中,一幕讓他目眩神迷的場景出現了,有兩道既讓他熟悉,又讓他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周圍。
原來法壇上並非隻有他一人,而是存在著外人,且是兩個外人,而不是一個!
這讓餘列懷疑自己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結果目中依舊如此。
等到他看清楚了莫名出現的兩道身影,怔了好一會兒,一股恍然明悟之色方才出現在他臉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餘列坐在法壇上,他環顧四方,明白了為何在蛻變過程中會有莫名的幫助出現,以及為何自己在短短的幾日之內,道行就增長了如此大的幅度。
慢慢的,他的嗅覺也恢複,在法壇上聞見了濃濃的異樣氣息,讓他更加清楚在過去的幾日中,壇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餘列臉上的錯愕之色,久久未能消去。
他盯著法壇上的兩人,好生的打量半晌後,方才歎息一聲,收回目光。
餘列站起身子,給自己披上了道袍,並攝取兩女的衣袍,給對方兩人也穿上了。
隨後,他一邊在法壇上踱步走著,一邊目光從兩女的身上,以及法壇上的痕跡掃過。
正當餘列琢磨著要不要喚醒兩女時,他的眉頭一皺,忽然抬頭往石屋門口的方向望過去,目中透露出冷意。
本是安靜的石屋,此時生出了一點嘈雜,是有人在屋外大呼小叫的,叩擊著石門,特意前來“關心”了。
餘列將神識悄悄放出去,腦中頓時就出現了幾個“熱心腸”道徒的長相,其中有個落在人後,負著手,一看地位就不低的上位道徒。
對方臉上的幸災樂禍之色簡直都要溢出來了,此人正是夏遠金。
又三日過去,因為餘列所在的石屋中依舊是半點動靜也無,幾個駐守在他屋子周圍的鬼神,先後歎氣似的離去。那六品道士青瓦子的神識,也是一整日都沒有再伸過來,和之前截然不同。
在六品道士和鬼神看來,三日多功夫,已經足夠餘列處理收尾。眼下餘列依舊未能出關,且沒有再放出神識,九成九的是功虧一簣,倒在最後一步。
否則的話,屋中不可能半點動靜都沒有。
因此以夏遠金為首的道徒們,此刻便大著膽子上門,想要確認一番石屋中的情況,關照關照,看能否幫助餘列收個屍什麼的,得到點彩頭。
結果一行人在石門外吆喝、輕敲門戶老半天了,屋中依舊半點反應都沒有,他們的動作便越發大了。
夏遠金還在心中暗自嘀咕:“姓餘的無智,可能是突破失敗,重傷倒斃了。可那兩個女道呢,為何也是毫無反應?
莫非……姓餘的是走火入魔,將那兩個給他護法的女道,給打殺了?”
如此情況,雖然少見,但是潛州城中不是沒有過。畢竟在陰神凝練過程中,道人會遭遇魔念惡念,出關後不管成功與否,性情大變的都不在少數。
特彆是那些平時習慣隱忍的道徒,走火入魔後,更是容易偏激癲狂。
而在夏遠金看來,餘列先前被他奪了丹藥,結果連一個屁都不敢放,毫無疑問就是個隱忍懦弱之輩。
這猜測讓夏遠金心裡是又驚又喜,他連忙就給自己在身上加持了一道七品的護體符咒,並且更加退至眾人身後。
這廝開始期待著,等會兒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餘列身上搜刮一番。
砰砰砰!
敲門道徒的動作越發暴躁,很快就從敲門變成了砸門,並且開始撞門。
如此巨大的動靜之下,石屋中依舊是毫無反應,這一幕也讓其餘道徒心中浮想聯翩。
他們的動作越發的大膽,有人還掏出了符咒,猶豫著是否要貼在石門上,將石門燒開或炸開。
周圍旁觀的道徒們也議論紛紛,即便是反應再是遲鈍的人,此刻也是明白:
“鬼神離去,小人登門,看來那屋中的餘道友,此番運氣不好,失敗了。”
還有人惋惜著:“可惜了。這位餘道友若是能突破成功,我等潛州道徒一方就可以在營地中占儘優勢,壓那桃州道徒一頭了。”
除了潛州道徒一方留意著之外,就在山的另外一麵,不少桃州道徒也是觀察著餘列的這間屋子。
他們望見石屋中毫無動靜時,一個個的臉上也是鬆了一口氣。
幾個近來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也嘗試突破的上位道徒,更是麵色大喜,踱步間腳步都雀躍,輕鬆至極。
甚至包括桃州一方的鬼神們,心中也是微喜。
餘列幾日前用神識嚎出的一嗓子,著實是驚動到了整個營地。
砰砰……
夏遠金幾人繼續撞門,他們還是放棄了用法術轟炸,而是隻用蠻力撬之。
哢!
忽然之間,本是禁閉的石門傳出哢哢聲,讓撞門的幾人麵色一愣。
石門並非被撞開了,而是響起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自下往上的拉開。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目中,其身著潛州道宮製式道袍,麵孔尚未露出,有話聲響起:
“諸位道友,有何貴乾?”
是一男子的聲音。
餘列的麵孔緩緩露出,他笑吟吟的看著屋外,麵色嫻靜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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