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突然變幻。
眼下變成了餘列覬覦奎木狼身上的紫府,想要將它抓入紫府當中肥地。
“豎子豎子!”奎木狼大罵著,憤怒無比,想要將餘列活撕掉。
但是它的身體卻是非常的誠實,在距離餘列隻剩下五六裡地時,及時的止住了奔行過去的動作,轉而在半空中調頭,又往城隍廟奔走回來。
餘列瞧見,麵上的殺機更盛!
而城隍廟中的一眾人等瞧見,在台階上作鳥獸散,亂糟糟的。
“夭壽啦!這兩個打著打著,為何又跑回來了?”
“咱們這裡可沒有人能幫到它,它跑過來作甚!自會殃及咱們這些池魚啊!”
一陣痛罵聲在城隍廟中響起,隻有那潛郡城隍霍然起身,它身上金光閃閃,氣魄驚人,展現出了老當益壯的氣概。
四周的人等還以為老城隍是要重振雄風,去幫助餘列痛打那落水狗。
可是潛郡城隍睥睨四方,口中隻是道:
“諸位餘家族人,爾等勿要驚慌,你們的命,本神保下了!”
它施展法力,將所在的法壇團團護住。
餘家眾人頓時大喜,口中連忙道:
“多謝城隍大人!”、“多謝城隍爺爺!”
其他的鬼神、家族中人,也想上去蹭蹭,但是卻被城隍的法力屏退在外。
他們隻能羨慕又嫉妒的暗罵:“還以為你是要出廟鬥法,打它丫的呢!沒想到隻是敢縮在廟中,看護小孩。”
“我呸、剛才還遊移不定,現在終於抖起來了?你這老東西,就不怕形勢再次變化嗎?”
轟隆隆!
沒幾息,餘列追殺著奎木狼,就飛臨到了城隍廟的上空。
那奎木狼依舊是在逃竄,其巨大的狼身縮小成了狼頭人身,隻見它被餘列的一道道法術,打得是落荒而逃,夾著一尾巴,頭都不敢回,和剛才的舉動截然相反。
這時兩人之間相距不足一裡,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相當於近身纏鬥了。
忽然,奎木狼終於出手了。
但是它所出手的目標,卻並非是餘列,也不是那餘家子弟泄憤,而是轟的就往城隍廟的大殿打過去。
此獠張開口,一道道白色的狂風,湧入城隍廟大殿,摧枯拉朽的。
城隍廟大殿的梁柱折斷,瓦片橫飛,地麵的石磚一片片被掀起,其間雖然有陣法閃爍抵擋,但是都被奎木狼呼呼的大風吹滅。
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又恐懼又慶幸:“道士之威,果真難以想象,一口氣就能吹塌掉一棟廟宇!”
“呔,孽畜!爾等打就打,拆我的家作甚!”
潛郡城隍則是氣得牙癢癢,它神軀猛地漲大,跨出半步,再一次的恨不得跳出去,聯手餘列去痛打這癩皮狗。
但是奎木狼的大喝聲響起:“老東西,看戲看了這麼久,該出來救場了!”
“什麼?它還有幫手?”
“廟中有道士?”
餘列聽見呼聲,目光閃爍,露出驚疑之色。
而潛郡城隍聽見,它的神軀僵硬陡然在了原地,想到了當初占據自己神壇的黑影。
“嘶!當初那黑影,果然不是這外州道士麼?”
它的身形縮小,剛跨出的半步又收回,麵上的金光閃爍不定。
下一刻。
廟宇坍塌傾倒的聲音中,響起一陣陰沉沉的爆喝:
“廢物!”
聲音一響,潛郡城隍徹底安安穩穩的坐了回去,它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搭理外界的想法。
這廝心間不住懊悔:“狠話說早了!”
它很想再將四周的餘家子弟給拋出去。
隻見一道濃鬱至極的金光,在殘破的主殿中升起,原本應該屬於潛郡城隍的神像上,一道金紅色的高大軀體,自神像神壇上拔地而起。
股股龍氣齊刷刷的聚攏而來,竟然違背了餘列的巡查道籙的鎮壓。
“久聞你巡查司等級森嚴,上下尊卑,沒想到我潛宮一個小小的外逃弟子,就能讓你奎木狼懼怕到如此地步!當真可笑。”
雄渾的氣機,自金紅色神祇的口中蕩漾而出,對方鄙夷的望著奎木狼、還有餘列!
餘列望見突然冒出的這尊鬼神,心間的驚疑更甚:“這是何故,為何我沒有從龍氣中察覺到它的存在?”
對方身披猩紅甲胄,麵部生長有獠牙,臉頰上遍布著猙獰恐怖的神紋,甫一看等級,其靈光居然高漲到了六品中位,至少相當於煉罡道士的法力,且還在繼續攀升。
餘列瞧著這尊陌生鬼神,神奇的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幾絲熟悉。
奎木狼惱恨的爆喝聲,提醒了他:
“姓朱的,我聽聞你當初就是因為這小子,才被捏爆肉身,迫不得已投靠了潛宮灰骨,為奴為仆,徹底賣身……你也好意思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