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列騰雲駕霧,輕易的就來到了潛宮道士們的府邸所在。
嗤嗤的,一絲絲罡風環繞在四周,激流不止。
餘列如今雖然已經築基,但是尚未凝煞,更彆說煉罡了,他其實依舊無法單靠自身的法力就進入罡風層。好在他有鳥籠護身,區區罡風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不多時,一座比從前寬廣了十倍不止的紫山,出現在了餘列的眼中。
這讓餘列咋舌:“好大的府邸,看來這些年,紫師在宮中沒少胡吃海喝啊!難怪宮內宮外,上下都有那麼大的意見。”
挾持母籙之前,紫燭子雖有府邸,但是大小局促,且為了置辦紫山,她是家財耗空,欠了一屁股的債務,百年都還不清。
現在挾持母籙不到三十年,她的府邸就擴大了這麼多,看來確實是從潛宮體係中獲取了不少的資助。
餘列瞧著變大的紫山,微微舔了舔舌頭,他對那灰骨的恨意,也是更加的濃鬱了。
若不是那廝躺在宮中,他餘列也就不用倉皇出逃,更不會淪落在白巢中,而是會安生的待在潛宮裡享福!
以紫燭子修行過程中享受的待遇,稍微漏點東西下來,就能讓他輕輕鬆鬆的築基。
“可恨,為何不是灰骨這廝,被抓入白巢巡查司內!”
餘列暗自腹誹著,落在了龐大的紫山跟前,拱手一禮。
一道清冷的聲音,立刻從紫山中傳出:“進來便是。”
旋即紫光濃鬱的山巒,中間洞開一道小小門戶,餘列的身子一沒入其中,紫光便重新愈合成為一團。
雖然紫山變大,但餘列還是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紫晶道觀跟前,其門戶也已經敞開,他直接入內便是。
很快,餘列便瞧見了紫燭子,他仰頭看著對方,麵色有訝然之色浮現。
因為此時的紫燭子,她身高三十丈,且並非陰神或妖身,而是肉身,其一半人身,一半蜘蛛身子,豐腴肥碩,安靜的盤踞在道觀中,宛如山巒。
餘列站在她的跟前,就如小豌豆苗兒一般渺小,輕易就能被對方給夾死似的。
紫燭子那比燈籠還大的眼睛,猛的睜開,當中紫意流轉不定,威嚴懾人。但她笑吟吟的俯視看著餘列,胸襟曝露:
“你這家夥,當初聽聞你被白巢擄掠而去,為師著實是擔憂了好一陣子。現在看來,即便是在巡查司中,你過的也是十分的滋潤。不知是否願意和為師說說,你這些年來的際遇?”
其實餘列身上有她賜下的酒蟲在,幾次重要的關鍵,紫燭子都是能夠感應到餘列的情況,特彆是當餘列逃回潛州後,就是她親自指引著餘列逃往黑水鎮中,暗示了餘列,黑水鎮當中有寶物。
隻不過酒蟲終究是和她相距的遙遠,且除非餘列動用,她就不會有所感知。以及她又處在要緊的閉關中,無法時刻的關注餘列,因此對餘列在外的生涯,了解的並不太清楚。
正好,現在細細的詢問一番,還能夠增加他們師徒倆的情意,以去掉陌生感。
“是。”
餘列沒有絲毫猶豫,他隻是望了一眼紫燭子伸下來的手掌,便宛如蚱蜢般跳了上去。
隨即,餘列盤坐在紫燭子的掌心中,一邊跌宕起伏的講述著自己在外遊曆冒險的經曆,一邊偷偷的瞥著紫燭子的肉身。
他這一幕落在了紫燭女道的眼中,讓紫燭子是又心疼又感覺好笑。
終於,當餘列講的差不多,紫燭子忍不住的開口:“豎子,彆再像個猴頭般多動亂瞟,且安生些,容為師好生的消化消化。”
餘列剛才已經將自己解救龍船失敗的事情,告知給了她,這讓她的心神頓時黯然。
聽見對方的嗬斥,餘列當即端坐著,不再四下瞅看,但是口中還是口花花著:
“弟子這不是關心紫師的修煉進展嘛,且紫師的肉身,修煉得如此精到,道法遍布周身,宛如藝術。弟子實在是忍不住的想觀摩學習,以作為借鑒。”
紫燭子不由的白了餘列一眼,她皺著眉頭,低垂目光思索了好一會兒後,方才抬起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龍船道師、龍船道師……此前宮中仙籙傳遞出訊息,告訴我龍船道師的道籙已滅,我還心存希望。
但現在聽你一言,得知你倆竟然犯下了這麼大的事情,它老人家便是再能活,當是也無濟於事了……”
餘列聞言,臉上的笑意也是徹底消去,默然不語。
“好了,何須做怯弱姿態!”
紫燭見狀,反而輕聲喝醒他,並道:“為師時間倉促,今日與你談話一番,便是三十日後相見了。你有什麼問題、什麼話,快點問出來,否則過時不候。”
餘列沉吟著,站起身子,拱手道:
“弟子此次回歸,彆無他問,隻是想問紫師的此次結丹,成功率如何,丹成上品的概率又如何?”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紫燭,期待無比。
隻要紫燭子丹成,他餘列今後便有了大靠山,龍船道師之仇也將能解決,灰骨之憂也將不足為慮……可以說,兩人現在所有的處境和問題,都和這一點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