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人中醍醐血鴉大陣
餘列心間微動,便聽見耳邊響起對方細微的傳音:
“火海金鎖陣雖然是一風水大陣,但是成也風水,敗也風水。此地乃是活人禁地,死氣生長,並無陰陽生機……”
桑玉棠口中道出了一番風水道理,讓餘列聽得是半懂不懂的。
對方迎上餘列迷惑的目光,一咬牙,道出一句:
“此地既然並無生機、生氣,你我二人或可在此地製造出生機生氣,以此來引動陣法的排斥,然後或可逃出去。”
餘列聞言,麵上露出怪異神情。
但是立刻的他,就輕咳一下,儼然道:
“懂了!不就是雙修磨合麼,此事,貧道擅長!”
這話他說的,是自信滿滿。
想他餘某人一路修行至今,有多少次要緊關頭,都是臨危不亂,迎難而上,最終人財兩收。
看來如今恰逢這“火海金鎖大陣”,以及棺中人的算計,他今日是又要消受一番美人恩了。
言語著,餘列用目光打量著跟前的桑玉棠。
兩人坦誠相待,他這時發現自己身前的這名女子,身量和模樣,都是標誌極了,站在他的跟前,就宛如白玉雕像般,身上的肌膚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更仿佛雪山般在發光。
這模樣,讓餘列不由的在心間暗道:
“看此女的氣度,她體內的陰氣純真。既然她願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即便她破陣不成功,我當是也得救她一救。”
彆看兩人現在落入了危險十足的困境中,但是餘列的心間,其實毫無絕望之意,僅僅是感覺有些棘手罷了。
畢竟在他的紫府中,可是還有著一方仙寶遺留下的無名陣法。
剛才在勾連火海金鎖大陣時,餘列特意的觀摩了一二,他發現此地如此氣勢恢宏的陣法,其給他的感覺,依舊是不如紫府當中的無名陣法要厲害。
如果實在是沒有法子,餘列完全可以冒著風險,將紫府的入口在這方火海金鎖穴中打開,並吞吐此地所有的火煞怨氣。
他就不信了,到時候在無名陣法的消磨,以及化靈池的淬煉之下,此地的怨氣煞氣再多,能耗得過他?
因此桑玉棠和那棺中人眼中的莫大困境,在餘列的看來,隻看他願不願意付出紫府受損的代價來解決罷了。
一連串的思緒在餘列心間湧動,他躍躍欲試。
但是下一刻,桑玉棠的麵色更加局促,她搖著頭,低聲道:
“餘兄,你在想甚麼呢,何必都眼下處境了,還要捉弄人。”
“咦!”餘列眉頭微挑,疑惑道:“是我想錯了?”
桑玉棠的臉色更加的通紅,她也猛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著實是容易讓人誤解。
甚造生氣,以生撞死,種種言語,的確像是在暗示著餘列,請和她陰陽磨合,以此破陣。
須知孤男寡女的待在這裡,又適逢衣物都被焚燒殆儘了,算的上是乾柴和烈火。
而且陰陽磨合之舉,的確乃是在仙道中人看來,最是能誕生生機的一種途徑。
桑玉棠聽見了餘列口中的話,甚至眼底裡還露出幾絲尋思。
她得到了餘列的提醒,暗暗琢磨著以雙修之法采摘生氣,似乎比她的法子,更加具備幾絲成功性!
不過桑玉棠還是及時的打住了這個念頭,她尚未凝煞,雖然壞了身子,並不會對凝煞造成實質性的影響。但是女子屬於陰,煞氣性冷,她保留住純真的肉身和陰神,皆是有益於她度過凝煞大關。
即便隻是微毫,那也是值得。
以及最重要的,她和眼前的餘列才相逢幾日而已,就算兩人眼下有了生死經曆,可就這樣將身子交出去,著實是過於兒戲了。
桑玉棠羞紅著臉,她再次傳音給餘列,在餘列的耳邊細細的說了一句。
餘列聽完後,他的麵色頓時更加的怪異,額頭之間仿佛也要冒出黑線。
因為桑玉棠所說的,乃是讓他貢獻出一味充滿生機之氣的性命材料,給她用來布陣,以此作為撬動火海金鎖葬穴的“藥引子”。
而餘列早就非是純真道童,他身上是並無“童子尿”一物。
因此桑玉棠所指的那一味材料,也就可想而知了。
餘列站在紫銅棺材上,久久無語。
老實說,修道這麼多年了,他雖然是身經百戰,磨礪多多,但是被人以這種方法,在這種形勢下,討要性命之物,他還是頭一遭!
餘列還不由的瞥了瞥腳下的紫銅棺材,欲言又止。
桑玉棠也知道自己的請求,著實是有失體麵,但她低著頭,欠身行了一禮後,道:
“妾身以性命起誓,此舉絕無戲弄道長的意思,實在是……實在是,根據諸多道書、風水典籍中所記載了,在並無童子尿一物的情況下,此物確實是唯一的代替藥物了。”
似乎為了讓自己的說辭,顯得正經一些。
此女還紅著臉,強行一本正經的解釋:
“道長勿要覺得此舉有多麼的離經叛道,聽聞某類道脈,還專門有售賣此物的,其摶煉成靈液,名之為‘人中醍醐’、‘身間煉乳’,乃是人體之大藥,不可等閒視之,可滋陰養顏,延年益壽。”
餘列哪能不知道桑玉棠口中所說的道理,他乃是丹道中人,對於種種藥材藥性之理解,比此女還要廣博精深。
而且他恰好還知道一門有類於醍醐灌頂的還精補腦秘法,說出來的話,定能讓此女大開眼界。
紫銅巨棺上,餘列左右尋思了數息,他覷眼看著那桑玉棠,忽地道:
“那麼敢問道友,你打算如何取藥呢?”
桑玉棠的臉上,那本來快要被壓下的羞紅之色,嗖的再次泛起。
她口中更加的支支吾吾,道:
“貧道隻會布陣,不知取藥該如何,煩請道長能者多勞,自行安排。”
一句輕飄飄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道友若是真不會,那麼不如餘某來教伱?”